15.这说得是人话吗!
夏亚又问了查孔几个问题，这位野蛮人急着上路，知无不言言无不尽，很是配合。
“好的，我对你的配合很满意。”
寒光一闪，大好头颅飞上天，临死前带着满足的神情。
夏亚用蘑古人给他的「粘合剂」把查孔的脑袋和身子接在一起，然后扛着尸身回到了队伍里。
卡莉见他回来，忙扔下手头的工作靠过来。
“你问到什么情况了吗？”
“你眼睛还挺尖。”
夏亚笑笑，随即解释了一遍从查孔那里得到的情报。
听完后，卡莉目露思索，过了足足一分钟才抬头盯着他。
“他们……到底想做什么？你，那群长耳朵，是不是做了什么？”
“对于前面那个问题……我只能告诉你，联合圣国在征兵。至于为什么要让你们也打起来，你可以尽量往糟糕的角度猜测，我就不这么做了。”
“那你们呢？”她又问。
“我们？我们在种地啊！”夏亚理所当然道：“这个世界上没有什么比种地更有前途了，我在菲林镇帮他们建立了一座现代化工厂，目前只有两个任务，一个是造高达，一个是搞杂交小麦，菲林镇以北、你们的狩猎区域以南的所有土壤都会作为试验田，目标是用二十分之一埃尔弗海姆的土地养活整个埃尔弗海姆的精灵。”
卡莉听得迷糊，毕竟她脑子里没有“种地”这个概念。
就算有，在她看来也与那群听到卢普斯的嚎叫与伊奎的蹄声就陷入大乱的“弱小人类”划上了等号——这怎么能与强大的长耳朵牵扯到一起？
她不由得看了夏亚一眼。
“强大的长耳朵也会做这种事？”
“为什么不呢？不这样做，我们吃什么？”
“你们那么强，难道不能去抢吗？”卡莉瞪大了眼睛：“你们有魔法，有附魔的武器，有百发百中的射手与成吨的箭矢，难道还有哪里的粮食是你们抢不到的吗？”
“听听、听听，这说得是人话吗！”夏亚痛心疾首道：“精灵可不会那样做。”
“是因为你们现在变弱了，连梅菲斯特那边的人类也打不过了吧？”卡莉哼道。
“不，之所以不这样做，只是因为效率太低下。”夏亚笑笑：“举个例子，你最多的一次从人类手里抢到了多少粮食？”
“大概二十袋面粉。”卡莉回答。
夏亚想了想，问道：“是在艾伦戴尔东南部的赤冰河谷附近吧？那里的一个人类村落。”
“没错，你怎么知道？”
“哈……我不止知道这个，我还知道你们抢走粮食没多久，那里的人就迁走了，加入了鲁高王国，在某个人类村庄生活着。”他笑道：“你抢了一次粮食，虽然得到了二十袋面粉，却赶跑了人，只剩下一块荒芜的田地，可你知道那群人加入鲁高王国后每年向最近的阿斯坦城上缴多少粮食作为税收吗？”
卡莉摇摇头。
“平均四十五袋，而且是每年。”
“这么多？”卡莉不禁惊道：“原来人类掳掠自己人更狠？”
“哈，什么掳掠。”夏亚不屑道：“这是再正常不过的交易了，你知道他们十多个人一年能产出多少粮食吗？至少两百袋！作为临时村民，这是超出其他村民一倍的税率，可即便如此，他们也乐呵地坚持了三年，直到成为真正的鲁高人。”
卡莉沉默了几秒，这才不解道：“为什么？同样是交出粮食，为什么你们要得更多，他们反而愿意……”“因为你们那是掠夺，而这是交易。用粮食换来庇佑，换来安定的生活，换来血脉延续的资格——当然，倘若你稍微有了点文化，也会以一种看透本质的口吻称之为‘掠夺’，并冠以各种名号，声讨、斥责等等。这都无关紧要，它是一种既高效又温和的交易手段，由社会关系维系，建立在生产力进步的基础之上，你或许无法理解什么是‘生产力’，你可以把它理解为平民的战力，这股力量才是维系族群‘存在’的基石，而非能杀死几个人、能唬住多少人的蛮力。”
卡莉听得认真，似乎听懂了，但又好像完全没懂。
她大概明白了夏亚的意思——他把力量分成两种，一种是她能理解的，单纯的战斗力。还有一种是她无法理解的“生产力”。
而他，以及那群长耳朵在做的，是发展“生产力”，与之相对的，教会的人在做的，便是蛮力。
虽然不甚理解，但一想到她预见的流血与牺牲，一想到梦中所见的断肢与鲜血，她就没来由一阵厌恶。不由得对“生产力”这个词也有了几分亲近。
“那……你能帮我们也发展‘生产力’吗？”
“这个以后再说……”
夏亚忽然腿一软，差点摔倒，卡莉眼疾手快扶住了他。
“怎么回事？”
“脱力，没什么大碍。”夏亚满不在乎地挥挥手。
灰翎部族的祭司是55级精英生物，论实力也就比掉落「魔渊之眼」的戈尔佐玛扎恩低上两个层次，虽说拥有人型生物的狡猾与脆弱，一支暗箭就放倒了，但他的契约兽却是实打实的强大。
刚才他用影侍的「恩赐解脱」秒了那头鹞鹰，后遗症现在又出现了。
但是，影侍作为女皇的死士职业，当他与女皇发生一些不可告人的事情后，职业就进阶了，作为进阶的奖励，现在只用休息十几个小时就能痊愈，而且战斗力削弱也没多少。
至于为什么忽然就站不稳了……
这种事还要理由吗！
卡莉见夏亚忽然这么虚弱，反而松了口气。
目睹了鹞鹰被秒杀之后，她受到的惊吓是双重的，一重是辛洛斯的子嗣，还有一重是对夏亚实力的惊愕。
现在看他这样，便立刻猜到那么强的招式也是需要付出代价，心里也安定下来。
“我扶你去休息。”
说着，她不由分说地搀扶起夏亚，只是她似乎不怎么会这种事，动作颇滑稽地紧紧抱着夏亚，胸口的软肉都被挤压变了形。
两人靠得很近，兽舞者身上传来一股莫名的味道。
就那种，臭豆腐的对味蕾的刺激与对鼻子的刺激融合在一起的感觉，还挺带劲，大概是汗臭中和了体香，而且身上灰扑扑的，看着也不太美观。
“你可能需要这个。”
夏亚忽然掏出一个皮革制成的choker。
这是乐芙误打误撞下做出来的词缀，「不染ii」。
顾名思义，大概是在体表生成一道微弱的气流屏障，驱赶灰尘，时刻保持仪表这种蹩脚功能，但出人意料地格外受欢迎。
“这是什么？卢普斯的脚环吗？”
“不是！”
夏亚简单解释了两句，卡莉立刻两眼放光的收下。
【卡莉对你的好感度上升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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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的，我对你的配合很满意。”
寒光一闪，大好头颅飞上天，临死前带着满足的神情。
夏亚用蘑古人给他的「粘合剂」把查孔的脑袋和身子接在一起，然后扛着尸身回到了队伍里。
卡莉见他回来，忙扔下手头的工作靠过来。
“你问到什么情况了吗？”
“你眼睛还挺尖。”
夏亚笑笑，随即解释了一遍从查孔那里得到的情报。
听完后，卡莉目露思索，过了足足一分钟才抬头盯着他。
“他们……到底想做什么？你，那群长耳朵，是不是做了什么？”
“对于前面那个问题……我只能告诉你，联合圣国在征兵。至于为什么要让你们也打起来，你可以尽量往糟糕的角度猜测，我就不这么做了。”
“那你们呢？”她又问。
“我们？我们在种地啊！”夏亚理所当然道：“这个世界上没有什么比种地更有前途了，我在菲林镇帮他们建立了一座现代化工厂，目前只有两个任务，一个是造高达，一个是搞杂交小麦，菲林镇以北、你们的狩猎区域以南的所有土壤都会作为试验田，目标是用二十分之一埃尔弗海姆的土地养活整个埃尔弗海姆的精灵。”
卡莉听得迷糊，毕竟她脑子里没有“种地”这个概念。
就算有，在她看来也与那群听到卢普斯的嚎叫与伊奎的蹄声就陷入大乱的“弱小人类”划上了等号——这怎么能与强大的长耳朵牵扯到一起？
她不由得看了夏亚一眼。
“强大的长耳朵也会做这种事？”
“为什么不呢？不这样做，我们吃什么？”
“你们那么强，难道不能去抢吗？”卡莉瞪大了眼睛：“你们有魔法，有附魔的武器，有百发百中的射手与成吨的箭矢，难道还有哪里的粮食是你们抢不到的吗？”
“听听、听听，这说得是人话吗！”夏亚痛心疾首道：“精灵可不会那样做。”
“是因为你们现在变弱了，连梅菲斯特那边的人类也打不过了吧？”卡莉哼道。
“不，之所以不这样做，只是因为效率太低下。”夏亚笑笑：“举个例子，你最多的一次从人类手里抢到了多少粮食？”
“大概二十袋面粉。”卡莉回答。
夏亚想了想，问道：“是在艾伦戴尔东南部的赤冰河谷附近吧？那里的一个人类村落。”
“没错，你怎么知道？”
“哈……我不止知道这个，我还知道你们抢走粮食没多久，那里的人就迁走了，加入了鲁高王国，在某个人类村庄生活着。”他笑道：“你抢了一次粮食，虽然得到了二十袋面粉，却赶跑了人，只剩下一块荒芜的田地，可你知道那群人加入鲁高王国后每年向最近的阿斯坦城上缴多少粮食作为税收吗？”
卡莉摇摇头。
“平均四十五袋，而且是每年。”
“这么多？”卡莉不禁惊道：“原来人类掳掠自己人更狠？”
“哈，什么掳掠。”夏亚不屑道：“这是再正常不过的交易了，你知道他们十多个人一年能产出多少粮食吗？至少两百袋！作为临时村民，这是超出其他村民一倍的税率，可即便如此，他们也乐呵地坚持了三年，直到成为真正的鲁高人。”
卡莉沉默了几秒，这才不解道：“为什么？同样是交出粮食，为什么你们要得更多，他们反而愿意……”“因为你们那是掠夺，而这是交易。用粮食换来庇佑，换来安定的生活，换来血脉延续的资格——当然，倘若你稍微有了点文化，也会以一种看透本质的口吻称之为‘掠夺’，并冠以各种名号，声讨、斥责等等。这都无关紧要，它是一种既高效又温和的交易手段，由社会关系维系，建立在生产力进步的基础之上，你或许无法理解什么是‘生产力’，你可以把它理解为平民的战力，这股力量才是维系族群‘存在’的基石，而非能杀死几个人、能唬住多少人的蛮力。”
卡莉听得认真，似乎听懂了，但又好像完全没懂。
她大概明白了夏亚的意思——他把力量分成两种，一种是她能理解的，单纯的战斗力。还有一种是她无法理解的“生产力”。
而他，以及那群长耳朵在做的，是发展“生产力”，与之相对的，教会的人在做的，便是蛮力。
虽然不甚理解，但一想到她预见的流血与牺牲，一想到梦中所见的断肢与鲜血，她就没来由一阵厌恶。不由得对“生产力”这个词也有了几分亲近。
“那……你能帮我们也发展‘生产力’吗？”
“这个以后再说……”
夏亚忽然腿一软，差点摔倒，卡莉眼疾手快扶住了他。
“怎么回事？”
“脱力，没什么大碍。”夏亚满不在乎地挥挥手。
灰翎部族的祭司是55级精英生物，论实力也就比掉落「魔渊之眼」的戈尔佐玛扎恩低上两个层次，虽说拥有人型生物的狡猾与脆弱，一支暗箭就放倒了，但他的契约兽却是实打实的强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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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是，影侍作为女皇的死士职业，当他与女皇发生一些不可告人的事情后，职业就进阶了，作为进阶的奖励，现在只用休息十几个小时就能痊愈，而且战斗力削弱也没多少。
至于为什么忽然就站不稳了……
这种事还要理由吗！
卡莉见夏亚忽然这么虚弱，反而松了口气。
目睹了鹞鹰被秒杀之后，她受到的惊吓是双重的，一重是辛洛斯的子嗣，还有一重是对夏亚实力的惊愕。
现在看他这样，便立刻猜到那么强的招式也是需要付出代价，心里也安定下来。
“我扶你去休息。”
说着，她不由分说地搀扶起夏亚，只是她似乎不怎么会这种事，动作颇滑稽地紧紧抱着夏亚，胸口的软肉都被挤压变了形。
两人靠得很近，兽舞者身上传来一股莫名的味道。
就那种，臭豆腐的对味蕾的刺激与对鼻子的刺激融合在一起的感觉，还挺带劲，大概是汗臭中和了体香，而且身上灰扑扑的，看着也不太美观。
“你可能需要这个。”
夏亚忽然掏出一个皮革制成的choker。
这是乐芙误打误撞下做出来的词缀，「不染ii」。
顾名思义，大概是在体表生成一道微弱的气流屏障，驱赶灰尘，时刻保持仪表这种蹩脚功能，但出人意料地格外受欢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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