78.其实我也蛮懵的
“你确定要做到……这种程度？”
葛莉薇妮皱着眉问。
起初奥琳希露跟着她一起进了屋，她本以为对方又是出于善意要替夏亚这毫不掩饰的“练级邀约”道歉，正准备说大可不必，反正她已经习惯了，谁想这位一身正气的女武神小姐却红着脸向自己提出了一个更匪夷所思的请求。
奥琳希露点点头，像是下定了决心，但下一秒就有些忸怩地握住了铠甲下端。
她那双能活生生掰碎猛犸象的躯体的手指无意识地揉搓着女武神群甲的下摆，金属片发出不堪重负的揉搓声。
“我、我想试试那身衣服……”
她指的是两人初见奥琳希露时对方穿着的那件紧身皮衣。
在奥琳希露看来，那就是诱惑和情趣的象征。
很显然，长达七天的磨合与调教，让这位守序正义的女武神小姐心态发生了一些变化——以往周目，即使是她和夏亚关系最亲密的时候，两人也从未发展到这个程度。
毕竟，一个人的开放程度是与社会发展程度挂钩的，很大程度取决于“周围人的观念”。
幻界里的审判教会虽然充斥着肮脏和下流的勾当，但那些仅限于腐化堕落的高层……对于女武神这样纯粹和仿佛旗帜般的存在，围绕在她身边的自然从来都是严苛的教条和经过重重挑选的自律信徒，不存在任何离经叛道的可能。
以上这些翻译过来就是保守、压抑、传统、守序。
即使是夏亚来了也得收敛本性、融入其中才能更好地泡到女武神小姐，在此基础上任何“节外生枝”的想法首先就无法通过奥琳希露这一关。
所以花样始终很少。
而与奥琳希露高度融合的jk人设就不一样了，作为一个活在现代文明社会的学生，又有一个满嘴开火车的姐姐，在某些事走上正轨以后，逐渐出现车速过快的情况再正常不过了……
“我可以用其他衣服和你换……”
奥琳希露拿出准备好的衣服——那是一件黑色的v领针织开衫，还搭了一条水洗蓝的阔腿牛仔裤。
这是离别前伊西莉安亲自为她挑的，挑了好几套，每一套看着用料不多的衣服价格都够她买半年的换洗衣服，但不得不说，每一件都很好看。
葛莉薇妮自然也不会认识不到这些衣服的时尚之处，或者说她一眼就被其前卫、大胆，也潮得没边儿的风格吸引了。
与奥琳希露共享的记忆只是绝大多数大事件，并不包括这些新文明的见闻和审美，所以她一时间表现得就像个从乡下来的土包子。
“这与精灵的华美风格完全不同……”葛莉薇妮顾不上自己的失态，好奇道：“怎、怎么没见你穿过啊？”
奥琳希露摇了摇头：“这种裤子不方便活动……”
“反正我也不用战斗是吧？”
“没、没这个意思，抱歉……”
“我说过很多次了，没必要道歉，女武神小姐，我知道你没有恶意。”葛莉薇妮笑笑，索性当着对方的面把自己的衣服退了下来，然后递过去。“喏，给你了，你是知道的，我就这么一身了。”
“十分感谢！”
奥琳希露接过衣服，两人各自高兴地换好，然后看向对方，眼神都难免流露出惊讶。
葛莉薇妮比对方高出一个脑袋，身材更加修长，这身衣服穿在她身上略显紧巴，但丝毫不显“不合身”，反而恰恰因此更凸显出一种性感。
至于此刻的奥琳希露，则充满了“堕落圣女”的既视感，饶是以黑暗精灵的眼光来判断，都是勾引男人的一把好手……啧，真是便宜那家伙了。
“去吧。”她轻轻推了奥琳希露一把，玩味道：“声音小一点。”
少女红着脸跑开了，留下黑暗精灵一个人。
后者立即构筑出一个魔力镜面，望着里面那高挑的身姿，眼波流转。
这些天她从夏亚这里听到了一句话——女为悦己者容。
那么，自己穿成这样给谁看呢？
取悦自己？
拉倒吧，她心里明白，这些话不过是掩饰罢了。
正当葛莉薇妮心情稍显失落时，外面忽然传来一阵剧烈的力量波动！
精灵心里一沉，连忙追出去，结果便看到金色火焰不要钱似的从奥琳希露身上涌出来，凝实成绳索，缠绕着夏亚的四肢和躯干，将他固定在石床上。
而后者始终双眼紧闭，眉头紧蹙，俨然一副陷入昏迷的样子。
精灵惊道：“奥琳希露，你……”
“我刚出来的时候，他差点就要掐死自己了。”少女脸色严肃道：“他可能被什么人入侵了精神空间，完全是无意识地这样做……”
“那你的力量不会伤到他吗？”
“以我的控制力不会，但如果是肉体力量就未必了，而且……我担心那种控制是通过肢体触碰‘蔓延’的。”奥琳希露回忆着这些天的战斗，“他最初的行为看起来就像是一个陷阱，所以我没有贸然上前触碰他。”
闻言葛莉薇妮的紧张稍微缓解，略微迟疑后，她将辛洛斯凝结的黑茧抱了出来，放在床边，然后一只手按在黑茧上，闭上了眼。
很快，黑暗精灵就感觉到了那种熟悉的联结……那是深渊的力量，虽然微弱，但切实存在。
她心里一喜，急忙开始虔诚的祷告：
“吾主，您卑微的信徒乞求您的降临，赐予弱小的存在应许之物……”
这娴熟的心里话迅速得到了来自深渊的亲切回应！
“汪汪汪汪！”
清脆的叫声同时在葛莉薇妮心底和耳畔响起，她睁开眼，看着光茧破碎，容光焕发的深渊之主辛洛斯再度出现在面前！
与此同时，仿佛是受到近在咫尺的神火的刺激，漆黑的深渊之力从小辛的黑色毛发上源源不断地迸发出来，像是示威般盘踞在半空，遥遥相对。
黑与金两种力量各自激荡，尽管得到了控制，但仍在这狭小的空间中掀起一阵阵剧烈的风，以及不断中和、湮灭所散发出的波动……
葛莉薇妮扯了扯嘴角，不禁道：“这动静……不会有什么大家伙过来吧？”
“60-99层的犯人都被超度了，应该不会吧？”奥琳希露话音刚落，两人便同时听到了一阵熟悉的震颤之音。
她们扭头看去，一个超过五米高的庞大金属身躯出现在视野里，但与之前不同的是，这次它的肩头还站着一道纤细的白色身影。
……
望着这莫名出现的金色火焰，以及骤然强烈起来的“亲切的”深渊之力，夏亚的表情古怪起来。
原本他都差不多快被极圣灵掐窒息了，已然进入了久违的濒死状态，可就在重要关头，一团金色的神圣之火完全包裹了自己，将周围那令人窒息的空气都焚烧了个干干净净，他这才摔落在地上，得到了一丝喘息之机。
很显然，这是奥琳希露的力量，可问题是这明明是别人的极境，她是怎么介入的？
极圣灵也像他一样想不明白这个问题，先是谨慎地后退数步，怂得一点都不像在自己的极境里，随后意识到这不过是一些具现化的圣光之力，动作这才大胆了起来。
他张开手轻轻挥舞，便有无数道剑气从四面八方席卷而来，仿佛一阵围绕夏亚卷起的飓风般牵引、蚕食着这些金色的火焰。
没等夏亚采取应对，突然又有一股特殊的力量介入——漆黑如墨的深渊之力从夏亚脚下渗透出来，就像一团墨汁，眨眼间就将那盘旋在夏亚周围的剑气旋风吸了进去，随后收缩成一团……
就好像夏亚头顶有一盏路灯，脚下盘踞着的是他的影子一般。
于是，无比诡异的一幕出现了，夏亚周围像是丝带一般盘旋着金色的火焰巨蟒，脚踩一团黑漆漆的阴影……在这本该完全被极圣灵掌握的极境里，身怀两种矛盾力量的夏亚反而成了完全不受控的个体。
“你果然早有准备！”
极圣灵咬牙切齿道，言语里充满了“你居然作弊”的憎恨。
“……其实我也蛮懵的。”夏亚十分诚实地摊了摊手，但随后话锋一转：“不过我突然意识到一个问题……你似乎没有自己的‘极境’，是这样吗？”
极圣灵漠然不语，只是再度令周遭的空气朝夏亚“挤压”过来。
尖锐仿佛利剑的空气瞬间铺天盖地席卷而来，但这次夏亚既没有倚仗圣光之力也没有依靠深渊的力量，而是手中凭空多出一把剑——正牌银槲之剑。
他右脚后撤半步，左脚在微微踏出，脚尖触地，在地上轻轻画了半个圆弧，同时右手的剑也在半空画出同样的弧度，轻飘飘荡开了即将落在头上的一圈剑气。
然而这只是一个开始，他手腕翻转，闪烁着淡淡白光的长剑在空中飞快地转了一圈，剑尖的光芒陡然变亮！
随后夏亚便开始在原地小范围辗转腾挪，长剑舞动，交织出一张密不透风的剑幕，刺眼的光芒宛如游龙般绕着他的周身流转，每流转一圈，便有一层浅浅的波纹如涟漪般向四周荡开，将那些锐利逼人的剑气全部击碎。
等到他一套剑舞打完，极圣灵全力调度的第一波攻势已经全被消耗完了。
夏亚挽了个漂亮的剑花，学着奴姐的样子收剑，空着的左手还捏了个口诀。
他看向极圣灵，表情就如自己的心情一样平静。
——毕竟刚才这一套剑舞名为【静心决】
“所以你的极境……到底在哪儿？”
当初在拉沃修德兰外，面对安达海姆的远征军时，极圣灵化身的极之巨人震撼登场。
彼时夏亚被卷入某个亚空间之后，一度以为那就是对方的极境，可随后却发现那不过是个存储着一整个纪元物资和能源的亚空间，而且持有人居然还是“自己”。
至于现在，他被卷入这个空间之后，也一度以为这是对方的极境。
可现在看来，这显然不是。
首先，奥琳希露和小辛的力量可以渗透进来。
其次，随着他的“认知”开始否认这个空间的归属，他具现化了银槲之剑——亦或是这把剑本身就可以出现在这里。
无论怎样，手持这把剑的夏亚，不再毫无招架之力，甚至隐隐有了与对方抗衡的资本。
所以，这又好像是极圣灵“借用”的某个空间。
“这其实是封魔法阵的一部分吧？”
夏亚看向对方脚上的银色镣铐，那东西上面波纹流转，隐隐有些眼熟，但一时半会儿想不起来。
“你刚才得意忘形时说自己为了复仇付出了一些代价，指的难道就是强行扩展自己的极境将我包裹进来？可实际上你只不过是个困在封魔法阵里的囚犯而已，所以这部分权限也是你趁着阿奴昏迷偷过来的？”
极圣灵大概是铁了心不和夏亚多说一句话，略微休息片刻，它亲自迎了上来。
夏亚这次丝毫不敢轻视，面前这个拿着剑的平凡青年哪怕是全世界最愚钝、天资最差的存在，单论剑术它也称得上一人之下举世无敌。
毕竟不是谁都有这个殊荣被阿奴在剑术对战中活活折磨到心智崩溃……那漫长的无数岁月能把一头猪都养成剑圣。
砰砰
两道清脆的碰撞声响起，两道快到肉眼无法捕捉的身影各自分开。
夏亚抖了抖有些发酸的胳膊，而极圣灵则对他流露出一个残忍的微笑。
大概是终于找到了一些自信，它忍不住开口了。
“你很不错，我被那个疯子折磨了一千四百年时也就你这样的水准。”
“那你可太逊了，奴姐说她和你交手的第十年就从你身上学不到任何东西了，而你过了足足一千多年才有所进步……”
“呵，聒噪。”
极圣灵冷笑一声，身影骤然消失，如闪电般突兀地出现在夏亚正上方，原本轻盈的单手剑被他两只手握住，这一击仿佛裹挟着雷霆万钧之势！
“呔！”
夏亚大喊一声，同样两只手握住银槲之剑，迎着对方的剑势刺了过去！
剑尖交错的刹那，一股沛莫能御的力量顺着剑身传过来，顷刻之间夏亚就感觉双脚踩进了坚硬的岩层中，至少没入三十公分，而他的膝盖也发出了不堪重负的声响。
而从极圣灵那快意的眼神来看，这只是个开端而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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葛莉薇妮皱着眉问。
起初奥琳希露跟着她一起进了屋，她本以为对方又是出于善意要替夏亚这毫不掩饰的“练级邀约”道歉，正准备说大可不必，反正她已经习惯了，谁想这位一身正气的女武神小姐却红着脸向自己提出了一个更匪夷所思的请求。
奥琳希露点点头，像是下定了决心，但下一秒就有些忸怩地握住了铠甲下端。
她那双能活生生掰碎猛犸象的躯体的手指无意识地揉搓着女武神群甲的下摆，金属片发出不堪重负的揉搓声。
“我、我想试试那身衣服……”
她指的是两人初见奥琳希露时对方穿着的那件紧身皮衣。
在奥琳希露看来，那就是诱惑和情趣的象征。
很显然，长达七天的磨合与调教，让这位守序正义的女武神小姐心态发生了一些变化——以往周目，即使是她和夏亚关系最亲密的时候，两人也从未发展到这个程度。
毕竟，一个人的开放程度是与社会发展程度挂钩的，很大程度取决于“周围人的观念”。
幻界里的审判教会虽然充斥着肮脏和下流的勾当，但那些仅限于腐化堕落的高层……对于女武神这样纯粹和仿佛旗帜般的存在，围绕在她身边的自然从来都是严苛的教条和经过重重挑选的自律信徒，不存在任何离经叛道的可能。
以上这些翻译过来就是保守、压抑、传统、守序。
即使是夏亚来了也得收敛本性、融入其中才能更好地泡到女武神小姐，在此基础上任何“节外生枝”的想法首先就无法通过奥琳希露这一关。
所以花样始终很少。
而与奥琳希露高度融合的jk人设就不一样了，作为一个活在现代文明社会的学生，又有一个满嘴开火车的姐姐，在某些事走上正轨以后，逐渐出现车速过快的情况再正常不过了……
“我可以用其他衣服和你换……”
奥琳希露拿出准备好的衣服——那是一件黑色的v领针织开衫，还搭了一条水洗蓝的阔腿牛仔裤。
这是离别前伊西莉安亲自为她挑的，挑了好几套，每一套看着用料不多的衣服价格都够她买半年的换洗衣服，但不得不说，每一件都很好看。
葛莉薇妮自然也不会认识不到这些衣服的时尚之处，或者说她一眼就被其前卫、大胆，也潮得没边儿的风格吸引了。
与奥琳希露共享的记忆只是绝大多数大事件，并不包括这些新文明的见闻和审美，所以她一时间表现得就像个从乡下来的土包子。
“这与精灵的华美风格完全不同……”葛莉薇妮顾不上自己的失态，好奇道：“怎、怎么没见你穿过啊？”
奥琳希露摇了摇头：“这种裤子不方便活动……”
“反正我也不用战斗是吧？”
“没、没这个意思，抱歉……”
“我说过很多次了，没必要道歉，女武神小姐，我知道你没有恶意。”葛莉薇妮笑笑，索性当着对方的面把自己的衣服退了下来，然后递过去。“喏，给你了，你是知道的，我就这么一身了。”
“十分感谢！”
奥琳希露接过衣服，两人各自高兴地换好，然后看向对方，眼神都难免流露出惊讶。
葛莉薇妮比对方高出一个脑袋，身材更加修长，这身衣服穿在她身上略显紧巴，但丝毫不显“不合身”，反而恰恰因此更凸显出一种性感。
至于此刻的奥琳希露，则充满了“堕落圣女”的既视感，饶是以黑暗精灵的眼光来判断，都是勾引男人的一把好手……啧，真是便宜那家伙了。
“去吧。”她轻轻推了奥琳希露一把，玩味道：“声音小一点。”
少女红着脸跑开了，留下黑暗精灵一个人。
后者立即构筑出一个魔力镜面，望着里面那高挑的身姿，眼波流转。
这些天她从夏亚这里听到了一句话——女为悦己者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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拉倒吧，她心里明白，这些话不过是掩饰罢了。
正当葛莉薇妮心情稍显失落时，外面忽然传来一阵剧烈的力量波动！
精灵心里一沉，连忙追出去，结果便看到金色火焰不要钱似的从奥琳希露身上涌出来，凝实成绳索，缠绕着夏亚的四肢和躯干，将他固定在石床上。
而后者始终双眼紧闭，眉头紧蹙，俨然一副陷入昏迷的样子。
精灵惊道：“奥琳希露，你……”
“我刚出来的时候，他差点就要掐死自己了。”少女脸色严肃道：“他可能被什么人入侵了精神空间，完全是无意识地这样做……”
“那你的力量不会伤到他吗？”
“以我的控制力不会，但如果是肉体力量就未必了，而且……我担心那种控制是通过肢体触碰‘蔓延’的。”奥琳希露回忆着这些天的战斗，“他最初的行为看起来就像是一个陷阱，所以我没有贸然上前触碰他。”
闻言葛莉薇妮的紧张稍微缓解，略微迟疑后，她将辛洛斯凝结的黑茧抱了出来，放在床边，然后一只手按在黑茧上，闭上了眼。
很快，黑暗精灵就感觉到了那种熟悉的联结……那是深渊的力量，虽然微弱，但切实存在。
她心里一喜，急忙开始虔诚的祷告：
“吾主，您卑微的信徒乞求您的降临，赐予弱小的存在应许之物……”
这娴熟的心里话迅速得到了来自深渊的亲切回应！
“汪汪汪汪！”
清脆的叫声同时在葛莉薇妮心底和耳畔响起，她睁开眼，看着光茧破碎，容光焕发的深渊之主辛洛斯再度出现在面前！
与此同时，仿佛是受到近在咫尺的神火的刺激，漆黑的深渊之力从小辛的黑色毛发上源源不断地迸发出来，像是示威般盘踞在半空，遥遥相对。
黑与金两种力量各自激荡，尽管得到了控制，但仍在这狭小的空间中掀起一阵阵剧烈的风，以及不断中和、湮灭所散发出的波动……
葛莉薇妮扯了扯嘴角，不禁道：“这动静……不会有什么大家伙过来吧？”
“60-99层的犯人都被超度了，应该不会吧？”奥琳希露话音刚落，两人便同时听到了一阵熟悉的震颤之音。
她们扭头看去，一个超过五米高的庞大金属身躯出现在视野里，但与之前不同的是，这次它的肩头还站着一道纤细的白色身影。
……
望着这莫名出现的金色火焰，以及骤然强烈起来的“亲切的”深渊之力，夏亚的表情古怪起来。
原本他都差不多快被极圣灵掐窒息了，已然进入了久违的濒死状态，可就在重要关头，一团金色的神圣之火完全包裹了自己，将周围那令人窒息的空气都焚烧了个干干净净，他这才摔落在地上，得到了一丝喘息之机。
很显然，这是奥琳希露的力量，可问题是这明明是别人的极境，她是怎么介入的？
极圣灵也像他一样想不明白这个问题，先是谨慎地后退数步，怂得一点都不像在自己的极境里，随后意识到这不过是一些具现化的圣光之力，动作这才大胆了起来。
他张开手轻轻挥舞，便有无数道剑气从四面八方席卷而来，仿佛一阵围绕夏亚卷起的飓风般牵引、蚕食着这些金色的火焰。
没等夏亚采取应对，突然又有一股特殊的力量介入——漆黑如墨的深渊之力从夏亚脚下渗透出来，就像一团墨汁，眨眼间就将那盘旋在夏亚周围的剑气旋风吸了进去，随后收缩成一团……
就好像夏亚头顶有一盏路灯，脚下盘踞着的是他的影子一般。
于是，无比诡异的一幕出现了，夏亚周围像是丝带一般盘旋着金色的火焰巨蟒，脚踩一团黑漆漆的阴影……在这本该完全被极圣灵掌握的极境里，身怀两种矛盾力量的夏亚反而成了完全不受控的个体。
“你果然早有准备！”
极圣灵咬牙切齿道，言语里充满了“你居然作弊”的憎恨。
“……其实我也蛮懵的。”夏亚十分诚实地摊了摊手，但随后话锋一转：“不过我突然意识到一个问题……你似乎没有自己的‘极境’，是这样吗？”
极圣灵漠然不语，只是再度令周遭的空气朝夏亚“挤压”过来。
尖锐仿佛利剑的空气瞬间铺天盖地席卷而来，但这次夏亚既没有倚仗圣光之力也没有依靠深渊的力量，而是手中凭空多出一把剑——正牌银槲之剑。
他右脚后撤半步，左脚在微微踏出，脚尖触地，在地上轻轻画了半个圆弧，同时右手的剑也在半空画出同样的弧度，轻飘飘荡开了即将落在头上的一圈剑气。
然而这只是一个开始，他手腕翻转，闪烁着淡淡白光的长剑在空中飞快地转了一圈，剑尖的光芒陡然变亮！
随后夏亚便开始在原地小范围辗转腾挪，长剑舞动，交织出一张密不透风的剑幕，刺眼的光芒宛如游龙般绕着他的周身流转，每流转一圈，便有一层浅浅的波纹如涟漪般向四周荡开，将那些锐利逼人的剑气全部击碎。
等到他一套剑舞打完，极圣灵全力调度的第一波攻势已经全被消耗完了。
夏亚挽了个漂亮的剑花，学着奴姐的样子收剑，空着的左手还捏了个口诀。
他看向极圣灵，表情就如自己的心情一样平静。
——毕竟刚才这一套剑舞名为【静心决】
“所以你的极境……到底在哪儿？”
当初在拉沃修德兰外，面对安达海姆的远征军时，极圣灵化身的极之巨人震撼登场。
彼时夏亚被卷入某个亚空间之后，一度以为那就是对方的极境，可随后却发现那不过是个存储着一整个纪元物资和能源的亚空间，而且持有人居然还是“自己”。
至于现在，他被卷入这个空间之后，也一度以为这是对方的极境。
可现在看来，这显然不是。
首先，奥琳希露和小辛的力量可以渗透进来。
其次，随着他的“认知”开始否认这个空间的归属，他具现化了银槲之剑——亦或是这把剑本身就可以出现在这里。
无论怎样，手持这把剑的夏亚，不再毫无招架之力，甚至隐隐有了与对方抗衡的资本。
所以，这又好像是极圣灵“借用”的某个空间。
“这其实是封魔法阵的一部分吧？”
夏亚看向对方脚上的银色镣铐，那东西上面波纹流转，隐隐有些眼熟，但一时半会儿想不起来。
“你刚才得意忘形时说自己为了复仇付出了一些代价，指的难道就是强行扩展自己的极境将我包裹进来？可实际上你只不过是个困在封魔法阵里的囚犯而已，所以这部分权限也是你趁着阿奴昏迷偷过来的？”
极圣灵大概是铁了心不和夏亚多说一句话，略微休息片刻，它亲自迎了上来。
夏亚这次丝毫不敢轻视，面前这个拿着剑的平凡青年哪怕是全世界最愚钝、天资最差的存在，单论剑术它也称得上一人之下举世无敌。
毕竟不是谁都有这个殊荣被阿奴在剑术对战中活活折磨到心智崩溃……那漫长的无数岁月能把一头猪都养成剑圣。
砰砰
两道清脆的碰撞声响起，两道快到肉眼无法捕捉的身影各自分开。
夏亚抖了抖有些发酸的胳膊，而极圣灵则对他流露出一个残忍的微笑。
大概是终于找到了一些自信，它忍不住开口了。
“你很不错，我被那个疯子折磨了一千四百年时也就你这样的水准。”
“那你可太逊了，奴姐说她和你交手的第十年就从你身上学不到任何东西了，而你过了足足一千多年才有所进步……”
“呵，聒噪。”
极圣灵冷笑一声，身影骤然消失，如闪电般突兀地出现在夏亚正上方，原本轻盈的单手剑被他两只手握住，这一击仿佛裹挟着雷霆万钧之势！
“呔！”
夏亚大喊一声，同样两只手握住银槲之剑，迎着对方的剑势刺了过去！
剑尖交错的刹那，一股沛莫能御的力量顺着剑身传过来，顷刻之间夏亚就感觉双脚踩进了坚硬的岩层中，至少没入三十公分，而他的膝盖也发出了不堪重负的声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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