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6章 其八·北梁行（拾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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师尊仅仅是垂眸与三宝对视不到一秒,随即就移开了视线。
下一刻，一阵急促足音再次从宫殿入口处传来。身着一袭凌乱白衣大师兄出现在门口，微微喘息着看向殿内场景：跪下三宝,呆滞小师妹,背对而立暂且看不清神情师尊，以及被侍卫团团保护起来皇后。
草。大师兄只觉得心累万分，脑中无端联想：这样看师尊简直就是一个正在欺凌男女主还逼宫篡位恶毒反派啊！
……不过除了逼宫这一条,上面那句话好像也没啥问题。
甩去脑中乱七八糟念头，大师兄连忙上前几步，对着站在护卫身后皇后抱拳行礼：“皇后殿下,万分抱歉，师尊思徒心切,让您见笑了。”
“无妨。”皇后沉稳地回应道。她挥手撤下全副武装护卫，上前几步，对着师尊方向屈膝行礼：“仙尊大人,久仰大名。”
师尊将视线移向皇后,在她身上凝视片刻，随后微微颔首，沙哑开口：“皇后殿下,方才有多失礼。座下弟子实在不成器，让您见笑了。”
“仙尊说笑了。”皇后摇头，目光在下跪三宝身上游离片刻：“除了吾家顽劣犬子，仙尊亲传皆是人中龙凤,侠肝义胆。”
师尊嘴角抿紧，冷声道：“若是有勇无谋,给他一身侠肝义胆也是无用。”
见气氛不对,大师兄尽职尽力地上前,摆出穿越门外交部部长专业化温和微笑：“皇后殿下，我与师妹早就听闻北梁皇宫御花园内养有大片渡梦花，眼下正值花期，不知殿下是否愿意带我们一赏美景？”
皇后迅速接到信号，面带微笑道：“不甚荣幸。两位仙长，外边请。”
大师兄也微笑颔首，拉着走路同手同脚小师妹，与皇后及其侍从以一种极快速度步履端庄而优雅地离开了这间待客宫殿。
不消片刻，偌大殿里就只剩下了两人。
师尊缓步走向皇后之前座位，一撩衣摆，施施然坐下。他目光落在浑身颤抖三宝身上一瞬，随即移开目光，一抬手，殿内所有门窗全部应声而合，形成一个密闭空间。
片刻后，师尊幽幽道：“难受吗？”
三宝死死地闭着眼睛，用尽全身力气对抗自己身上沉重灵压，声音颤抖道：“难……受。”
“哦，”师尊惊讶道：“你居然觉得难受哦！太令人吃惊了，我以为你已经在我不知情事情下成为了仙魔第一人，修为通天，半步飞升了呢！”
“……”
见三宝低头不语，师尊提高了声音：“怎么了仙魔第一人？怎么不说话？哦，对了，你大概是不屑于听我说话，毕竟我马上就要成为你手下败将，从此在龙傲天大人面前低服做小了呢。是不是我现在说话都要求着你啊？就是那种‘啊龙傲天大人，求求你不要去北梁，我求求你了嘤嘤嘤’？是不是只有这样你才会听我说话啊？”
“……师尊，”三宝大口喘息着，双目充血，额头上青筋毕露：“对……不起……”
话音未落，他就觉得自己身上千百斤压力骤然消失了。三宝一下子脱力般地直起了腰，双手捂着自己脖子，用力地咳嗽了起来。
等到他咳得差不多了，冷眼旁观许久师尊才缓缓开口：“说说自己错哪了。”
“我……没听师尊话，带着师弟擅自来到了北梁。还有……”
“先停在这里，”师尊突然打断三宝叙述：“先给我说说你是怎么出了寝室，如何破了门派结界下蓝山？”
听三宝简短地说完下山过程，师尊脸一黑：“妈那个小屁孩！自己一点修为没有，身上倒全是神级装备！话说他人呢！”
“刚刚被皇后殿下说了一顿，哭着跑掉了。”
“那他倒是幸运，逃过我这一劫啊。”师尊冷笑一声：“不过他逃了初一逃不了十五。龙傲天你继续说，还有什么地方做错了！”
三宝垂眸，沉默不语。
师尊蹙起雪白眉尖：“怎么，说出来很困难吗？需要我帮你回忆一下今早名满京城‘北梁太子死亡事件’吗？你知道我当时听见你们俩死了消息吓得快要当场飞升了吗？”
“师尊，”三宝轻声道：“我觉得我与师弟遭遇刺客一事，错误在于我贪于玩乐，暴露了自己行踪，从而使自己和师弟处于危险之中。”
“你也知道啊。”师尊嘲讽道：“还有……”
“但是师尊，”三宝抬起头：“我觉得我这一路上除了一些惊险经历，我还发现了一些其他事情。”
少年手撑着地面，慢慢站了起来。师尊眯眼看着他动作：“你要说什么？”
“蓝山驿站，北梁市集。”三宝突然道。他看向师尊，眸光闪烁：“果脯铺子，胭脂铺子，云锦楼，成衣铺，酒庄，书局，面点店，铁匠铺……”
师尊瞳孔一缩，厉声道：“你们跟踪我？”他一顿，然后又不可思议道：“难道你们来北梁就是为了跟踪我？”
“……拍卖行，百香楼。”三宝慢慢地说完，一双墨眸直视着师尊眼睛：“师尊，你可以解释一下吗？”
“我解释？你跟踪我！你让我解释一下？解释什么？”师尊怒极反笑：“解释我出现在各大店铺？怎么，有人规定仙尊就不能出差时候去商业街逛逛街吗？”
“我想问不是这个。”三宝道。他深吸一口气，抬眸直视着师尊：“师尊，我就问一个问题，希望你能如实回答我。”
“龙三宝你这是什么毛病？”师尊猛地从椅子上站了起来，怒吼道：“现在是我在提问！你给我老老实实地……”
“你是不是受伤了。”三宝轻声道，语气却不是疑问。
师尊突然失声片刻，随后对着三宝怒目而视：“你说什么？”
“是这样吗？”三宝平静地看着他：“请告诉我，师尊。”
“一派胡言！”师尊瞪着他：“你哪只眼睛看见我受伤了？是不是有谁和你说了什么？”
“你是渡劫期修士，灵识若是全部张开，可以覆盖万顷。”三宝面无惧色：“但是我与师弟下山时候，就在驿站外意外遇见了你，我本以为你是来抓我们，但是你对于我们行踪毫无察觉。甚至到后来我们跟踪了你一路，你也没有发现我们存在。直到北梁太子已死消息遍布了全京城，你才意识到我们跟着你来到了北梁。”
“对于渡劫期修士来说这是极其不合理。”少年凝视着师尊墨色双眸：“我曾经思考过师尊偷懒，关掉了灵识可能性。但这依旧不对劲，因为小师妹告诉我，哪怕是知道我与师弟失踪之后，你最先做事情不是张开灵识领域找我们，而是传音给大师兄让他过来。”
“为什么要找大师兄过来？”三宝逼问道：“大师兄如今是元婴期修士，确实是一位强者，但身为渡劫期师尊不应该是更强吗？渡劫期找元婴期帮忙？这说不通。除非……”
他顿了顿，望向沉默师尊，一字一顿道：“你已经无法张开灵识了。”
可怕静默在两人之间蔓延开来。三宝握紧双拳，声音有些颤抖：“如果往这个方向思考话，之前在门派里一些事情也可以解释清楚了。红衣鬼事件时候，还有我和师姐失踪时，你说宗门建筑全都有反灵识符咒，无法张开灵识……现在想想这些都是伪装。因为只要大家都无法使用灵识，就没人能发现你灵识异样。”
“但是一个修士灵识为什么会无法使用呢？”三宝声音沙哑道：“我只能想到识海受损……但什么东西能使一个渡劫期修士识海受损呢？还有，师尊你受伤地方仅仅是识海吗？”
“三宝，”师尊低声道：“够了。”
“为什么选择去驿站用传送阵去北梁？为什么不瞬移？”
“三宝……”
“你是不是已经无法使用缩地成寸了？你到底伤到了什么程度？！大师兄知道这件事吗？”
“龙三宝！”
“你到底为什么来北梁！”三宝不管不顾地喊着，眼眶发红：“你应该去仙丹楼休养！为什么执意自己独自一人来北梁？北梁有什么值得你现在过来？！你到底——”
“砰！！！”
三宝只觉得眼前一花，随后自己后背一阵剧痛，一股腥甜温热自唇边滑落。他恍然睁开眼睛，却只看见头顶灿烂阳光，以及自己周围一地碎木。
他捂着胸口，艰难地坐起身，这才恍惚地意识到自己刚刚被师尊一掌打飞出了门外。
少年咳出一口血，还没来得及用手擦去嘴角血迹，一双熟悉云纹白靴就落在了他面前。三宝慢慢抬头，看见银发玄衫男人负手而立，居高临下地看着他，眸光冰冷。
“龙三宝，收起你那些无稽之谈。”师尊声音冷极：“妄议师长可是大罪，再让我听见一次，就不仅仅是被打飞这样简单了。”
三宝微微睁大了眼睛，努力想要从眩晕视野中看清师尊样子。
【或许你今生师尊换了个人，但这并不意味着最基本东西会改变。】
“不……”他气若游丝，声音颤抖：“别……”
师尊眯眼：“你说什么？”
在后背剧痛中，视野里朦胧褪去。三宝睁着眼睛，逐渐看清了：眼前男人身材高挑，银发玄衫，谪仙出尘，微垂眼睑下，墨色眸底一片晦暗不明。
眼前这张冷漠面容与前世贡生门门主脸渐渐重叠。然后三宝发现了，就算是重叠了也毫无变化，因为他们二人本就长得一模一样。
哦，三宝恍然想，确实这样啊。
——师尊与师尊，从头到脚，并无差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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师尊仅仅是垂眸与三宝对视不到一秒,随即就移开了视线。
下一刻，一阵急促足音再次从宫殿入口处传来。身着一袭凌乱白衣大师兄出现在门口，微微喘息着看向殿内场景：跪下三宝,呆滞小师妹,背对而立暂且看不清神情师尊，以及被侍卫团团保护起来皇后。
草。大师兄只觉得心累万分，脑中无端联想：这样看师尊简直就是一个正在欺凌男女主还逼宫篡位恶毒反派啊！
……不过除了逼宫这一条,上面那句话好像也没啥问题。
甩去脑中乱七八糟念头，大师兄连忙上前几步，对着站在护卫身后皇后抱拳行礼：“皇后殿下,万分抱歉，师尊思徒心切,让您见笑了。”
“无妨。”皇后沉稳地回应道。她挥手撤下全副武装护卫，上前几步，对着师尊方向屈膝行礼：“仙尊大人,久仰大名。”
师尊将视线移向皇后,在她身上凝视片刻，随后微微颔首，沙哑开口：“皇后殿下,方才有多失礼。座下弟子实在不成器，让您见笑了。”
“仙尊说笑了。”皇后摇头，目光在下跪三宝身上游离片刻：“除了吾家顽劣犬子，仙尊亲传皆是人中龙凤,侠肝义胆。”
师尊嘴角抿紧，冷声道：“若是有勇无谋,给他一身侠肝义胆也是无用。”
见气氛不对,大师兄尽职尽力地上前,摆出穿越门外交部部长专业化温和微笑：“皇后殿下，我与师妹早就听闻北梁皇宫御花园内养有大片渡梦花，眼下正值花期，不知殿下是否愿意带我们一赏美景？”
皇后迅速接到信号，面带微笑道：“不甚荣幸。两位仙长，外边请。”
大师兄也微笑颔首，拉着走路同手同脚小师妹，与皇后及其侍从以一种极快速度步履端庄而优雅地离开了这间待客宫殿。
不消片刻，偌大殿里就只剩下了两人。
师尊缓步走向皇后之前座位，一撩衣摆，施施然坐下。他目光落在浑身颤抖三宝身上一瞬，随即移开目光，一抬手，殿内所有门窗全部应声而合，形成一个密闭空间。
片刻后，师尊幽幽道：“难受吗？”
三宝死死地闭着眼睛，用尽全身力气对抗自己身上沉重灵压，声音颤抖道：“难……受。”
“哦，”师尊惊讶道：“你居然觉得难受哦！太令人吃惊了，我以为你已经在我不知情事情下成为了仙魔第一人，修为通天，半步飞升了呢！”
“……”
见三宝低头不语，师尊提高了声音：“怎么了仙魔第一人？怎么不说话？哦，对了，你大概是不屑于听我说话，毕竟我马上就要成为你手下败将，从此在龙傲天大人面前低服做小了呢。是不是我现在说话都要求着你啊？就是那种‘啊龙傲天大人，求求你不要去北梁，我求求你了嘤嘤嘤’？是不是只有这样你才会听我说话啊？”
“……师尊，”三宝大口喘息着，双目充血，额头上青筋毕露：“对……不起……”
话音未落，他就觉得自己身上千百斤压力骤然消失了。三宝一下子脱力般地直起了腰，双手捂着自己脖子，用力地咳嗽了起来。
等到他咳得差不多了，冷眼旁观许久师尊才缓缓开口：“说说自己错哪了。”
“我……没听师尊话，带着师弟擅自来到了北梁。还有……”
“先停在这里，”师尊突然打断三宝叙述：“先给我说说你是怎么出了寝室，如何破了门派结界下蓝山？”
听三宝简短地说完下山过程，师尊脸一黑：“妈那个小屁孩！自己一点修为没有，身上倒全是神级装备！话说他人呢！”
“刚刚被皇后殿下说了一顿，哭着跑掉了。”
“那他倒是幸运，逃过我这一劫啊。”师尊冷笑一声：“不过他逃了初一逃不了十五。龙傲天你继续说，还有什么地方做错了！”
三宝垂眸，沉默不语。
师尊蹙起雪白眉尖：“怎么，说出来很困难吗？需要我帮你回忆一下今早名满京城‘北梁太子死亡事件’吗？你知道我当时听见你们俩死了消息吓得快要当场飞升了吗？”
“师尊，”三宝轻声道：“我觉得我与师弟遭遇刺客一事，错误在于我贪于玩乐，暴露了自己行踪，从而使自己和师弟处于危险之中。”
“你也知道啊。”师尊嘲讽道：“还有……”
“但是师尊，”三宝抬起头：“我觉得我这一路上除了一些惊险经历，我还发现了一些其他事情。”
少年手撑着地面，慢慢站了起来。师尊眯眼看着他动作：“你要说什么？”
“蓝山驿站，北梁市集。”三宝突然道。他看向师尊，眸光闪烁：“果脯铺子，胭脂铺子，云锦楼，成衣铺，酒庄，书局，面点店，铁匠铺……”
师尊瞳孔一缩，厉声道：“你们跟踪我？”他一顿，然后又不可思议道：“难道你们来北梁就是为了跟踪我？”
“……拍卖行，百香楼。”三宝慢慢地说完，一双墨眸直视着师尊眼睛：“师尊，你可以解释一下吗？”
“我解释？你跟踪我！你让我解释一下？解释什么？”师尊怒极反笑：“解释我出现在各大店铺？怎么，有人规定仙尊就不能出差时候去商业街逛逛街吗？”
“我想问不是这个。”三宝道。他深吸一口气，抬眸直视着师尊：“师尊，我就问一个问题，希望你能如实回答我。”
“龙三宝你这是什么毛病？”师尊猛地从椅子上站了起来，怒吼道：“现在是我在提问！你给我老老实实地……”
“你是不是受伤了。”三宝轻声道，语气却不是疑问。
师尊突然失声片刻，随后对着三宝怒目而视：“你说什么？”
“是这样吗？”三宝平静地看着他：“请告诉我，师尊。”
“一派胡言！”师尊瞪着他：“你哪只眼睛看见我受伤了？是不是有谁和你说了什么？”
“你是渡劫期修士，灵识若是全部张开，可以覆盖万顷。”三宝面无惧色：“但是我与师弟下山时候，就在驿站外意外遇见了你，我本以为你是来抓我们，但是你对于我们行踪毫无察觉。甚至到后来我们跟踪了你一路，你也没有发现我们存在。直到北梁太子已死消息遍布了全京城，你才意识到我们跟着你来到了北梁。”
“对于渡劫期修士来说这是极其不合理。”少年凝视着师尊墨色双眸：“我曾经思考过师尊偷懒，关掉了灵识可能性。但这依旧不对劲，因为小师妹告诉我，哪怕是知道我与师弟失踪之后，你最先做事情不是张开灵识领域找我们，而是传音给大师兄让他过来。”
“为什么要找大师兄过来？”三宝逼问道：“大师兄如今是元婴期修士，确实是一位强者，但身为渡劫期师尊不应该是更强吗？渡劫期找元婴期帮忙？这说不通。除非……”
他顿了顿，望向沉默师尊，一字一顿道：“你已经无法张开灵识了。”
可怕静默在两人之间蔓延开来。三宝握紧双拳，声音有些颤抖：“如果往这个方向思考话，之前在门派里一些事情也可以解释清楚了。红衣鬼事件时候，还有我和师姐失踪时，你说宗门建筑全都有反灵识符咒，无法张开灵识……现在想想这些都是伪装。因为只要大家都无法使用灵识，就没人能发现你灵识异样。”
“但是一个修士灵识为什么会无法使用呢？”三宝声音沙哑道：“我只能想到识海受损……但什么东西能使一个渡劫期修士识海受损呢？还有，师尊你受伤地方仅仅是识海吗？”
“三宝，”师尊低声道：“够了。”
“为什么选择去驿站用传送阵去北梁？为什么不瞬移？”
“三宝……”
“你是不是已经无法使用缩地成寸了？你到底伤到了什么程度？！大师兄知道这件事吗？”
“龙三宝！”
“你到底为什么来北梁！”三宝不管不顾地喊着，眼眶发红：“你应该去仙丹楼休养！为什么执意自己独自一人来北梁？北梁有什么值得你现在过来？！你到底——”
“砰！！！”
三宝只觉得眼前一花，随后自己后背一阵剧痛，一股腥甜温热自唇边滑落。他恍然睁开眼睛，却只看见头顶灿烂阳光，以及自己周围一地碎木。
他捂着胸口，艰难地坐起身，这才恍惚地意识到自己刚刚被师尊一掌打飞出了门外。
少年咳出一口血，还没来得及用手擦去嘴角血迹，一双熟悉云纹白靴就落在了他面前。三宝慢慢抬头，看见银发玄衫男人负手而立，居高临下地看着他，眸光冰冷。
“龙三宝，收起你那些无稽之谈。”师尊声音冷极：“妄议师长可是大罪，再让我听见一次，就不仅仅是被打飞这样简单了。”
三宝微微睁大了眼睛，努力想要从眩晕视野中看清师尊样子。
【或许你今生师尊换了个人，但这并不意味着最基本东西会改变。】
“不……”他气若游丝，声音颤抖：“别……”
师尊眯眼：“你说什么？”
在后背剧痛中，视野里朦胧褪去。三宝睁着眼睛，逐渐看清了：眼前男人身材高挑，银发玄衫，谪仙出尘，微垂眼睑下，墨色眸底一片晦暗不明。
眼前这张冷漠面容与前世贡生门门主脸渐渐重叠。然后三宝发现了，就算是重叠了也毫无变化，因为他们二人本就长得一模一样。
哦，三宝恍然想，确实这样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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