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其四·红衣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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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宝在仙门里的第一个月一晃而过。
忽略大师兄时不时过来装模作样地给他找点茬（比如没收他的教科书），小师妹时不时过来欢天喜地地给他送温暖（比如把被没收的教科书和一些其他奇怪小说一起送过来），三宝的日常生活还是非常忙碌而充实的。
好吧，其实是因为之前门派大考测试出来的结果其实还是准确的，三宝也不得不承认自己的根骨资质确实奇差无比。最明显的对比就是和他同时入门的小师妹，人家小姑娘如今已经是引气入体第二层了，三宝现在却还是连那个“气”的哪里都没有找到。
每当他闭上眼睛在修炼室里打坐的时候，除了觉得困之外，什么感觉也没有。尤其是一旁的小师妹兴冲冲地和师尊说“啊我感受到了灵力！”“就像是吃冰激凌一样感觉凉凉的！”“师尊你觉得傲天师兄怎么样？帅吗？”的时候，三宝就能明显感受到二人的差距。
“感觉凉凉的啊？那你大概是水灵根吧。”师尊眼睛盯着自己的手机屏幕，头也不回道：“既然引气入体成功，那你就去领一把自己的灵剑吧。”
“……灵剑？”三宝睁开眼睛，看向师尊：“是我们自己的剑吗？”
“嗯嗯嗯，”师尊的手指的屏幕上飞速滑动，表情狰狞：“妈的老大又抢我人头……反正就是你们引气入体成功后就能进藏剑阁选剑了啊！卧槽我死了！”
三宝闻言，抱着功法挪到了师尊身边：“师尊，我对于引气入体还是不太理解，你能不能教教我啊？”
师尊头也不抬：“没空，打排位呢。”
又是这样。三宝抿了抿嘴，每次他一问到修炼相关的事情，师尊就会顾左右而言他，说三道四，反正就是不讲解功法。
那天下午小师妹顺顺利利地从藏剑阁领回了一把灵剑，通体晶莹透明的一把细剑，十分漂亮。小师妹举着自己的灵剑，充满感情道：“我决定了，就叫它CP剑了！”
“……”
本该在此时吐槽的人却没有说话，小师妹转头看向三宝：“傲天师兄，你怎么了？”
“没什么。”三宝叹了口气：“还是在想引气入体的事情。”
“别想太多啦。”她拍拍三宝的肩膀：“你才入门一个月，没有引气入体是正常的。我是因为有着一个超牛逼单水灵根的人设在那边才学得快的，不要和我比啦！”
三宝：谢谢，没有被安慰到。
本着或许勤能补拙的想法，三宝选择了熬夜修炼，硬生生撑到了午夜时分。引气入体的气是依旧没感觉到，但是肚子却发出了咕噜噜的抱怨。三宝只好睡眼朦胧地睁开眼，拖着脚步走向了小厨房，打算看看今天晚上的晚饭有没有剩下些什么。
这是一个，月黑风高的夜晚。
整个门派都陷入了沉眠，偶尔能听见风吹树叶的沙沙声。三宝提着黄灯笼，在摇曳的烛火中晃晃悠悠地走向厨房。夜里的空气微凉，将三宝昏昏沉沉的睡意逐渐吹散。他抬起头看向不远处漆黑一片的楼阁建筑，心想喧嚣散去的穿越门，倒也颇有一番闲庭雅致。
他正想着，不远处的一间阁楼里却突然亮起了灯光。
三宝顺势停下脚步，好奇地看向那阁楼的位置：“占星阁？谁大半夜跑去占卜啊？”
仿佛是在印证着他的想法，占星阁里的灯光闪了闪，随后熄灭了。
三宝眨了眨眼，继续往厨房走去，走到一半，他突然睁大了眼睛：
刚刚占星阁亮起的灯光，是白色的，不是灯火昏黄的颜色。
“总不至于是闹鬼吧。”一股寒意爬上了脊背，三宝嘟哝了两句，一脚迈进了厨房。厨房的房间里面是黑的，但是……三宝抽了抽鼻子，皱起眉头：“怎么有一股……猪肘子的香气？”
难道厨房还配备了专业的夜宵吗？三宝想着，伸手想要去点亮厨房里的油灯。然而还没等他的手里的灯笼碰到油灯，一阵妖风猛地袭来，三宝手里的灯笼突然脱手摔到了地上，一下子就灭了火。
厨房内重新陷入了黑暗。三宝全身僵硬地站在屋内，一动不敢动。
他可还没蠢到认为刚刚的风是意外。
“谁在哪里！”他手上握着灯笼棍子，警惕地指向黑暗的某个方向，语气严厉：“别躲躲闪闪的，出来！”
房间里一片静默。三宝看似稳如老狗，实际上他背后的衣物早就被冷汗打湿：急急如律令南无阿弥陀佛妖魔散尽！别出来别出来啊！他只是一个连低等影魔都打不过的凡人！
但明面上绝对不能对鬼怪露怯，三宝冷笑一声：“不出来是吧，好，这就去找我的师尊教训你！”
三宝转身撒腿就跑，然而还没跑出两步，他就感觉自己脚下一滑，像是踩到了什么滑腻柔软的东西一样，直接往前摔了下去——
然后趴在地上，和同样缩在地上的师尊打了个照面。
三宝：“……”
“嗨。”师尊扯了扯被他踩到的丝绸睡衣，露出一个有些尴尬的笑容，挥了挥手上的猪蹄：“吃吗？”
十分钟后，三宝和师尊面对面坐在厨房的小桌子上，一人一个猪蹄，面无表情地啃着。
“咳，”师尊清咳一声，把骨头随手扔掉，然后表情严肃地看向三宝：“这次的事情，当做没有发生过。”
他把桌上盘子里剩下的最后一根猪蹄推向了三宝，表情严肃地宛如大型黑帮地下交易现场。三宝抽了抽嘴角，把盘子推了回去：“不用了，还有师尊，你嘴角的酱汁可以擦一擦吗？”
师尊随手用袖子擦了擦嘴，然后迅速拿起最后一根猪蹄，笑容非常慈祥：“好孩子啊，学会孝敬师长了，不错不错。”
三宝哈哈了两声：“师尊，那你为什么会出现在这里呢？”
师尊挑眉，邪魅一笑：“龙傲天，在这件事上，我和你的目的是一样的。”
“……倒也不用把吃夜宵说得如此阴险。”
静默片刻后，三宝道：“那为什么把我手里的灯笼打掉？”
师尊瞪了他一眼：“被别的弟子看见我半夜吃猪蹄多掉逼格啊！”
三宝：“你也知道……那你现在就不装了吗？”
师尊哼哼了两声：“后我后来意识到有反OOC机制这个玩意在生效，所以没什么好怕的……还有你这个是什么语气啊！是在质问身为师尊的我吗？”
反欧欧西机制是什么？
三宝不动声色地垂下眼眸，小声道：“我只是刚刚被吓得不清……还以为是厨房里闹鬼了呢。”
师尊摆摆手：“别瞎说，我们都是社会主义的接班人，而且这个修仙世界里面的设定是鬼魂不存在哦。”
三宝：“可是我刚刚路过占星阁的时候，看见里面亮起了白色的光。”
“不可能，占星阁钥匙在我手上呢，没人进得去。”师尊老神在在地啃完最后一根猪蹄：“你肯定看错啦！诶，说不定是山上的仙人正在渡劫呢！”
三宝：“……你说这话的时候没有一点身为修仙者的自觉吗？”
“那就是你太困了看错了，”师尊不耐烦地挥挥手，从厨房小板凳上站了起来，用哄幼儿园小孩的语气道：“好啦天色已经很晚啦，听话的龙傲天应该上床睡觉觉了哦！”
“……哦。”三宝也跟着站了起来。他看着师尊笑眯眯的侧颜，心里困扰许久的问题终于忍不住破土而出：“师尊，我能问你一个问题吗？”
“行啊，边走边说吧。”师尊好哥俩般地搂住三宝的肩膀，带着他一同走出了厨房。无形的灵力屏障以三宝和师尊为中心慢慢张开，驱散了夜里的凉风。三宝拎着重新点亮的小灯笼，感受着周围逐渐回暖的温度，轻声道：“师尊，我就是有点好奇，为什么我每次……”
三宝还没说完，一根温热的手指就迅速搭上了他的嘴唇。师尊的表情突然变得无比严肃：“噤声。”
三宝立刻闭了嘴。他顺着师尊的视线望去，瞳孔骤然紧缩：“唔！”
夜已深，星月躲藏在乌云身后，天地无光的午夜时分，一抹幽幽白光在占星阁顶层散开。
三宝用鼻孔出了两声气音：这就是我说的那个光！你怎么解释！
师尊低头瞪了他一眼，低声道：“也许是有人大晚上在占星阁占卜，总之我们……”
“师尊，”三宝声音颤抖道：“占卜……是那个样子的吗？”
师尊抬头望去，只见占星阁顶楼的窗户处，一个影影绰绰的纤细人影倒印在了窗户纸上。那人影似乎还在不断的变幻扭动，宛若魑魅魍魉在翩翩起舞。
“……占星的时候，应该是，要跳舞的吧，比如极乐净土这样的。”师尊强颜欢笑：“我们要坚信唯物主义！”
他话音未落，阁楼上的窗户便被缓缓推开，一只白如凝脂的纤纤玉手伸出窗外。那手倚着窗户沿，仿佛软若无骨，微微一撩，一勾，一片红得刺眼的衣袖就顺着手臂滑下，软软地搭在窗边。
“……师尊，”三宝眼神空洞：“我们门派的弟子服，都是白色的，对吧？”
“……嗯。”
“我现在说，那是红衣厉鬼，您没有意见吧？”
“没。”
“那么请您去降妖除魔吧，我回去睡觉了！”三宝说完就是一个百米冲刺，可惜还没跑出去半米就被师尊牢牢地抓住了手臂。他惊恐地回头，看见了师尊和蔼的笑脸：“傲天啊。”
三宝疯狂摇头：“我不是龙傲天！我不是啊！”
“虽然这一段原著中没有写，但很显然，作为主角的你发现的东西，一定都是某个惊天阴谋的冰山一角。”师尊声情并茂：“啊，傲天，我们一起去除魔卫道吧！”
三宝放声大哭：“您自己去救好了！我一个连气都找不到的菜鸟过去就是送死啊！”
“你留着我在这里才是让我去送死啊！”师尊的表情瞬间狰狞：“试问谁不知道在恐怖片里脱离了主角单独行动的人都死了！你现在跑回去睡大觉了第二天早上醒来就只能看见你亲爱的师尊尊的尸体变成人干一样挂在你的床头飘啊飘了！”
“我听不懂你在说什么！还有你这描述也太详细了吧！”
“总之！”师尊手脚并用，死死地抱住三宝，表情堪比恶鬼：“龙三宝！老子今天晚上跟定你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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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宝在仙门里的第一个月一晃而过。
忽略大师兄时不时过来装模作样地给他找点茬（比如没收他的教科书），小师妹时不时过来欢天喜地地给他送温暖（比如把被没收的教科书和一些其他奇怪小说一起送过来），三宝的日常生活还是非常忙碌而充实的。
好吧，其实是因为之前门派大考测试出来的结果其实还是准确的，三宝也不得不承认自己的根骨资质确实奇差无比。最明显的对比就是和他同时入门的小师妹，人家小姑娘如今已经是引气入体第二层了，三宝现在却还是连那个“气”的哪里都没有找到。
每当他闭上眼睛在修炼室里打坐的时候，除了觉得困之外，什么感觉也没有。尤其是一旁的小师妹兴冲冲地和师尊说“啊我感受到了灵力！”“就像是吃冰激凌一样感觉凉凉的！”“师尊你觉得傲天师兄怎么样？帅吗？”的时候，三宝就能明显感受到二人的差距。
“感觉凉凉的啊？那你大概是水灵根吧。”师尊眼睛盯着自己的手机屏幕，头也不回道：“既然引气入体成功，那你就去领一把自己的灵剑吧。”
“……灵剑？”三宝睁开眼睛，看向师尊：“是我们自己的剑吗？”
“嗯嗯嗯，”师尊的手指的屏幕上飞速滑动，表情狰狞：“妈的老大又抢我人头……反正就是你们引气入体成功后就能进藏剑阁选剑了啊！卧槽我死了！”
三宝闻言，抱着功法挪到了师尊身边：“师尊，我对于引气入体还是不太理解，你能不能教教我啊？”
师尊头也不抬：“没空，打排位呢。”
又是这样。三宝抿了抿嘴，每次他一问到修炼相关的事情，师尊就会顾左右而言他，说三道四，反正就是不讲解功法。
那天下午小师妹顺顺利利地从藏剑阁领回了一把灵剑，通体晶莹透明的一把细剑，十分漂亮。小师妹举着自己的灵剑，充满感情道：“我决定了，就叫它CP剑了！”
“……”
本该在此时吐槽的人却没有说话，小师妹转头看向三宝：“傲天师兄，你怎么了？”
“没什么。”三宝叹了口气：“还是在想引气入体的事情。”
“别想太多啦。”她拍拍三宝的肩膀：“你才入门一个月，没有引气入体是正常的。我是因为有着一个超牛逼单水灵根的人设在那边才学得快的，不要和我比啦！”
三宝：谢谢，没有被安慰到。
本着或许勤能补拙的想法，三宝选择了熬夜修炼，硬生生撑到了午夜时分。引气入体的气是依旧没感觉到，但是肚子却发出了咕噜噜的抱怨。三宝只好睡眼朦胧地睁开眼，拖着脚步走向了小厨房，打算看看今天晚上的晚饭有没有剩下些什么。
这是一个，月黑风高的夜晚。
整个门派都陷入了沉眠，偶尔能听见风吹树叶的沙沙声。三宝提着黄灯笼，在摇曳的烛火中晃晃悠悠地走向厨房。夜里的空气微凉，将三宝昏昏沉沉的睡意逐渐吹散。他抬起头看向不远处漆黑一片的楼阁建筑，心想喧嚣散去的穿越门，倒也颇有一番闲庭雅致。
他正想着，不远处的一间阁楼里却突然亮起了灯光。
三宝顺势停下脚步，好奇地看向那阁楼的位置：“占星阁？谁大半夜跑去占卜啊？”
仿佛是在印证着他的想法，占星阁里的灯光闪了闪，随后熄灭了。
三宝眨了眨眼，继续往厨房走去，走到一半，他突然睁大了眼睛：
刚刚占星阁亮起的灯光，是白色的，不是灯火昏黄的颜色。
“总不至于是闹鬼吧。”一股寒意爬上了脊背，三宝嘟哝了两句，一脚迈进了厨房。厨房的房间里面是黑的，但是……三宝抽了抽鼻子，皱起眉头：“怎么有一股……猪肘子的香气？”
难道厨房还配备了专业的夜宵吗？三宝想着，伸手想要去点亮厨房里的油灯。然而还没等他的手里的灯笼碰到油灯，一阵妖风猛地袭来，三宝手里的灯笼突然脱手摔到了地上，一下子就灭了火。
厨房内重新陷入了黑暗。三宝全身僵硬地站在屋内，一动不敢动。
他可还没蠢到认为刚刚的风是意外。
“谁在哪里！”他手上握着灯笼棍子，警惕地指向黑暗的某个方向，语气严厉：“别躲躲闪闪的，出来！”
房间里一片静默。三宝看似稳如老狗，实际上他背后的衣物早就被冷汗打湿：急急如律令南无阿弥陀佛妖魔散尽！别出来别出来啊！他只是一个连低等影魔都打不过的凡人！
但明面上绝对不能对鬼怪露怯，三宝冷笑一声：“不出来是吧，好，这就去找我的师尊教训你！”
三宝转身撒腿就跑，然而还没跑出两步，他就感觉自己脚下一滑，像是踩到了什么滑腻柔软的东西一样，直接往前摔了下去——
然后趴在地上，和同样缩在地上的师尊打了个照面。
三宝：“……”
“嗨。”师尊扯了扯被他踩到的丝绸睡衣，露出一个有些尴尬的笑容，挥了挥手上的猪蹄：“吃吗？”
十分钟后，三宝和师尊面对面坐在厨房的小桌子上，一人一个猪蹄，面无表情地啃着。
“咳，”师尊清咳一声，把骨头随手扔掉，然后表情严肃地看向三宝：“这次的事情，当做没有发生过。”
他把桌上盘子里剩下的最后一根猪蹄推向了三宝，表情严肃地宛如大型黑帮地下交易现场。三宝抽了抽嘴角，把盘子推了回去：“不用了，还有师尊，你嘴角的酱汁可以擦一擦吗？”
师尊随手用袖子擦了擦嘴，然后迅速拿起最后一根猪蹄，笑容非常慈祥：“好孩子啊，学会孝敬师长了，不错不错。”
三宝哈哈了两声：“师尊，那你为什么会出现在这里呢？”
师尊挑眉，邪魅一笑：“龙傲天，在这件事上，我和你的目的是一样的。”
“……倒也不用把吃夜宵说得如此阴险。”
静默片刻后，三宝道：“那为什么把我手里的灯笼打掉？”
师尊瞪了他一眼：“被别的弟子看见我半夜吃猪蹄多掉逼格啊！”
三宝：“你也知道……那你现在就不装了吗？”
师尊哼哼了两声：“后我后来意识到有反OOC机制这个玩意在生效，所以没什么好怕的……还有你这个是什么语气啊！是在质问身为师尊的我吗？”
反欧欧西机制是什么？
三宝不动声色地垂下眼眸，小声道：“我只是刚刚被吓得不清……还以为是厨房里闹鬼了呢。”
师尊摆摆手：“别瞎说，我们都是社会主义的接班人，而且这个修仙世界里面的设定是鬼魂不存在哦。”
三宝：“可是我刚刚路过占星阁的时候，看见里面亮起了白色的光。”
“不可能，占星阁钥匙在我手上呢，没人进得去。”师尊老神在在地啃完最后一根猪蹄：“你肯定看错啦！诶，说不定是山上的仙人正在渡劫呢！”
三宝：“……你说这话的时候没有一点身为修仙者的自觉吗？”
“那就是你太困了看错了，”师尊不耐烦地挥挥手，从厨房小板凳上站了起来，用哄幼儿园小孩的语气道：“好啦天色已经很晚啦，听话的龙傲天应该上床睡觉觉了哦！”
“……哦。”三宝也跟着站了起来。他看着师尊笑眯眯的侧颜，心里困扰许久的问题终于忍不住破土而出：“师尊，我能问你一个问题吗？”
“行啊，边走边说吧。”师尊好哥俩般地搂住三宝的肩膀，带着他一同走出了厨房。无形的灵力屏障以三宝和师尊为中心慢慢张开，驱散了夜里的凉风。三宝拎着重新点亮的小灯笼，感受着周围逐渐回暖的温度，轻声道：“师尊，我就是有点好奇，为什么我每次……”
三宝还没说完，一根温热的手指就迅速搭上了他的嘴唇。师尊的表情突然变得无比严肃：“噤声。”
三宝立刻闭了嘴。他顺着师尊的视线望去，瞳孔骤然紧缩：“唔！”
夜已深，星月躲藏在乌云身后，天地无光的午夜时分，一抹幽幽白光在占星阁顶层散开。
三宝用鼻孔出了两声气音：这就是我说的那个光！你怎么解释！
师尊低头瞪了他一眼，低声道：“也许是有人大晚上在占星阁占卜，总之我们……”
“师尊，”三宝声音颤抖道：“占卜……是那个样子的吗？”
师尊抬头望去，只见占星阁顶楼的窗户处，一个影影绰绰的纤细人影倒印在了窗户纸上。那人影似乎还在不断的变幻扭动，宛若魑魅魍魉在翩翩起舞。
“……占星的时候，应该是，要跳舞的吧，比如极乐净土这样的。”师尊强颜欢笑：“我们要坚信唯物主义！”
他话音未落，阁楼上的窗户便被缓缓推开，一只白如凝脂的纤纤玉手伸出窗外。那手倚着窗户沿，仿佛软若无骨，微微一撩，一勾，一片红得刺眼的衣袖就顺着手臂滑下，软软地搭在窗边。
“……师尊，”三宝眼神空洞：“我们门派的弟子服，都是白色的，对吧？”
“……嗯。”
“我现在说，那是红衣厉鬼，您没有意见吧？”
“没。”
“那么请您去降妖除魔吧，我回去睡觉了！”三宝说完就是一个百米冲刺，可惜还没跑出去半米就被师尊牢牢地抓住了手臂。他惊恐地回头，看见了师尊和蔼的笑脸：“傲天啊。”
三宝疯狂摇头：“我不是龙傲天！我不是啊！”
“虽然这一段原著中没有写，但很显然，作为主角的你发现的东西，一定都是某个惊天阴谋的冰山一角。”师尊声情并茂：“啊，傲天，我们一起去除魔卫道吧！”
三宝放声大哭：“您自己去救好了！我一个连气都找不到的菜鸟过去就是送死啊！”
“你留着我在这里才是让我去送死啊！”师尊的表情瞬间狰狞：“试问谁不知道在恐怖片里脱离了主角单独行动的人都死了！你现在跑回去睡大觉了第二天早上醒来就只能看见你亲爱的师尊尊的尸体变成人干一样挂在你的床头飘啊飘了！”
“我听不懂你在说什么！还有你这描述也太详细了吧！”
“总之！”师尊手脚并用，死死地抱住三宝，表情堪比恶鬼：“龙三宝！老子今天晚上跟定你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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