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价珍宝 真挚可爱 一如既往_首辅怎么长成绿茶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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无价珍宝 真挚可爱 一如既往

  林落从未像现在这样沉默过,这个沉默不是指不讲话而是他有满腹的话要说,却不懂得怎样去安抚眼前的人。他明明可以恒定,淡然,如同自顾自陈列大地的小冰河,但如今却纷纷乱,闹冗冗,恰似一夜之间冰河融合,那春水混合着冰块不由分说的往下。

  往下,全都流向她。

  然而心情的千回百转过于强烈迅疾,直接断掉了他的语言能力,让他甚至没有意识到自己应该开口了。快,你得哄哄她。

  这种沉默的状态一直持续到锅里煮的粥被煮好,荣烛把它装出来,分成两碗,一碗放到他面前,一碗端进了屋里,他下意识地想跟进去,又觉得不妥。他以为荣烛时是要去平定一下情绪,但过了一会儿荣烛又拿着空碗出来了。

  她把碗洗干净又把旁边的药罐放到炉子上,加了水继续熬药。“我娘亲现在吃这个药要放在饭后吃,所以一定要先喝粥。”

  林落闻言,讶然道:“所以是只有两碗粥吗?”

  荣烛点头。现在几乎是数米下锅了,分不出多余的饭来。

  林落如遭暴击,俊俏的脸瞬间红了。

  然而荣烛却似乎没有时间关注这些,她再把药煮好让沈夫人喝下去之后,就得赶紧干活。林落去让长随再去买些食物回来,而自己则跟着荣烛一起进了房间。

  荣烛的书桌并不大,但东西却很多,只是放的整整齐齐。一头堆满了各种各样的丝线,另外一边是笔墨纸砚,林落看一会儿没有多问,直接坐在书桌的另外一边拿起笔来帮她抄书。

  荣烛见状,轻轻一笑,也不吭声。毕竟说到抄书,林落也是熟练工。

  他静静地抄完两页,终究还是心思起伏难定,几次想停下来问问荣烛,问他这些年是怎么过的,可是看到荣烛认真又仔细的模样,又不好开口。她就只坐在自己身边桌子的另一端,消瘦娇小,一点淡影,看起来那么近可是又那么远。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不行——难道长久未见,终于相逢,就为抄个书吗?

  这么多年,最艰难的时候,他是靠着对她的不断妄念,驰想,才撑过来的。眼下的日子,不正是他一直渴求的吗?他希望她坐在他的身边,为她生火,为她洗碗,不需要做什么刺激的事情,只是这般,他在抄书的时候,她刚好在一边看,就觉得很有趣。再琐碎,都不会觉得无聊。

  阳光照射下来,在她手腕上碰撞出曲折的光芒,那光亮,是引诱,提醒他注意,你要握上。

  林落抄完这一页放下了笔,走到她身前,却又看到了那腕子上一点淡淡的疤,像是被油溅到的。

  他又皱眉:“孟庄对你不好吗?”

  荣烛立即摇头:“孟公子对我很好,他帮了我很大忙,带我来了京城,帮我来京城找你,可惜我们没法及时有效的联系,所以我终究没有找到你。”

  林落闻言,那双有点斜飞的眼睛微微瞠大。

  荣烛看他的神情便猜到他可能误会了什么,当初的故事是挺容易让人误会的,毕竟所有人都被骗过了。可孟庄是个女孩子,这件事情本身是绝对不能告诉他的。于是便道:“孟公子是极为仗义之人,当初那李知府家的三郎到沈家去逼婚,我没有办法便向孟公子求助,于是孟公子便配合我演了那一场大戏,我们装的还挺有模有样的,以至于那段时间大家都觉得我会是勇毅侯府的儿媳了。”

  荣烛说到这里竟然浅浅的笑出来,明明刚刚眼睛都还是红的,这会儿却仿佛是已经忘却了所有烦恼的模样。林落只觉往年,当初,乃至眼前的纠结,痛苦,抑郁都很可笑。

  她,良才美质,真挚可爱,一如既往。

  而他缄默不言,兵荒马乱,像刚打了场硬仗。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他只觉得手心微微发热,胸口也有些灼烫,心疼,愧疚,怜惜,狂喜种种复杂的情绪交织在一起,仿佛一条条藤蔓将他捆绑起来,他伸出手来轻轻搭在荣烛的肩膀上。

  盛大的繁冗的情绪仿佛潮水一般将他淹没,荣姐姐竟然真的一直在等他——这是他所不敢期待奢望,却又忍不住期待的事情,她却坦坦荡荡的做了。

  “太好了,谢谢你到我身边来。”

  他欣然自喜,手掌放在她肩膀上,却又不敢用力,仿佛是一片不小心蹭上去的落叶。这是一种几乎受宠若惊的感受,而荣烛却只是歪过头来,轻轻的,把脸蛋蹭到他的手背上。

  这一点接触,仿佛一颗火星,瞬间燃爆了干枯已久的草原,林落俯下身来,紧紧的抱住她,下巴摩挲在她的头边颈后,猫儿似的蹭啊蹭。

  他曾经还想,若他真到了京城来,日后能否再与她相见,若再次与她相见,又如何与她相处,她是否已经是勇毅侯府的少夫人。单一想到这个画面他便觉得整个勇毅侯府府都非常碍眼。

  然后他又紧紧的抱住她,仿佛抱着失而复得的无价珍宝。她一直都在,他却真真切切的以为自己失去过她一次,白白的,心如刀割。

  他不是不相信荣烛,他是不相信自己,不相信自己会有这样的恩宠和荣幸。

  荣烛也垂下头来,放下手中的绣花架子,翻手捉住他的手臂,很用力很用力的按下去,粉红的指尖儿嘣的泛出白光,在那玉白的手腕上狠狠的留下三道红印。

  在这一瞬间,她是有些生气的,愤愤的想,你怎么还不来,你若真不来就算了,我就走了,回到我的世界里去……谁还不是个独立自主的小仙女了。

  薄薄的墙壁后忽然传来一声咳嗽,是沈夫人的声音,荣烛下意识的手一软,立即推开了林落。她走到旁边去听,沈夫人并没有醒过来,而是翻了个身又重新睡下。她昨天晚上失眠,黎明的时候才堪堪睡着,应该还会再休息一会儿。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再转过身来,刚才暧昧温热的气氛消散开去,她放回过神来,脸上红红的,眼神水水的,三分羞恼,十分动人。看着林落,故意道:“你这人真是,怎么忽然就不规矩起来。”

  林落轻轻笑了,这其实是卧房和书房合为一体的一间小屋子,靠墙的位置放着一张床,床旁边是衣架,靠窗的位置就是这张桌子了。

  “我擅自进入姐姐闺房也是不规矩,而姐姐没有把我打出去,可见规矩并不为我辈而设。”

  荣烛挑眉,可以啊,长进了,以前乖巧还羞涩的弟弟终究还是回不来了。

  林落扭头看发现那衣架上只有一套衣服,再看看荣烛身上这套不用问也知道,她已经连米都数着下锅了,衣服肯定也就这两套换洗的。而那床上铺盖洗得干干净净,铺的平平整整的,上面却放着一见石榴红的羽纱斗篷,应该是天气冷放在被子上用来避寒的。

  林落叹息:“姐姐,这件斗篷可是好料子,你可以拿去换了钱来用的。”

  他转瞬想到当初那许多衣物中只有这一个是他亲自操刀设计的,所以她肯定是舍不得,才一直留到现在。这姐姐心眼儿也太实诚了,你又何须如此呢?

  然而荣烛却颇为遗憾的道:“我当初到当铺里去,别的衣服都很轻松的当出去了,就这一件老板说这东西倒是好东西,只是上面的图案一般人欣赏不了,恐怕没有人会收,他愿意给的钱还不如料子价,那我肯定就不当了,干脆又抱回来了。”

  林落沉默。

  长随回来了,手中提着一套点心。

  “我也不知道姑娘爱吃什么,甜口的咸口的都买了。”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林落看了一眼没有说话,心中却道早知如此该让他直接买点肉啊菜呀,他直接做给他吃不就行了。

  长随却道:“主子,您把东西放下咱们得赶紧走了,午后还要进宫去呢,这里离的远,您别误了时辰。”

  林落闻言抬头看了眼天色,脸上慢慢黯淡下来,但他也没说什么,就只去给荣烛告别,把点心留下。“我下次有时间了,再来看你。”

  荣烛其实有点儿不想让他走,但面上深明大体的样子还是要做的,她点点头送他出去,站在篱笆边缘看着他慢慢离开,淡青色的衣衫都似乎融在了日光里,眼圈却不由自主的再次红了。偏林落在这个时候忽然回头,荣烛躲闪不及,下意识的用手捂住,假装自己被沙子迷到,然而林落却又走了回来,拿下她的手,低下头来捧着她的脸庞,然后轻轻吻她的眼睛。

  ……

  林落从宫中回来已经是天色擦黑,他在屋里翻箱倒柜一遍,统共找出十几两银子。

  他现在虽说有了个官职,但是花销大了许多,房租很贵,还有仆人要养,他自己又喜欢买书所以来来去去,手里是落不下多少钱的。只不过往日他对此并没有太在意,此刻却清晰的认识到“原来我这么穷啊”。

  他把这些银钱上下左右看了一遍,再看也不会变多了,索性就这么点儿,手绢一包让长随全给荣烛送去。

  沈夫人今天精神不错,其实在醒来后听说林落来过之后她整个人就顿时清爽了许多,仿佛连病都褪去一半。又问荣烛二人聊了些什么,荣烛一开始还羞涩,但后来还是一点一点给她还说了。只是沈夫人听着听着,却有些失望,“他没说要娶你吗?”

  荣烛的脸噌得红了。

  “……他说他会再来看我的”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沈夫人点点头心里又生出希望。也许这就是命中注定,这两个孩子注定你绊我我绊你扯到一起。

  可是次日她看着长随送来的银子却犯了难。

  “你家主人交代了什么吗?”

  “没有,主人教我赶紧把钱送来。”

  怎么会送钱过来呢?沈夫人的脸色又变得担忧起来,或许是这两年命途不顺的缘故,她也变得多愁多虑起来。再加上有勇毅侯府那样的先例在,沈夫人真是怕了这帮当官的。商户女毕竟是商户女,以前有钱的时候都不可能嫁到贵族家里面去,更何况现在没钱了呢?林落又拿了钱过来打发她,这是什么意思?男女之间的事儿,男方忽然给前任送钱,那意思不就是拿钱买断,叫人别再纠缠了吗?

  一朝被蛇咬十年怕井绳。沈夫人越想越不对。

  不行,不能再拖下去了,更不能好高骛远,她如今又是病病歪歪的,不把女儿的终身稳定下来,她便是死也无法瞑目啊。

  沈夫人想来想去又想到了张北琳。以前孩子们小的时候,他们亲戚间还开过凑对的玩笑呢,只是那个时候大家也就说一说,听一听,没有真的往心里去。而张北琳又是天生玩憨,后来更是热衷于舞蹈弄棒,似乎与男女之事上天生不开窍,这么多年了,只肯在外面厮混,连家都少回,再加上荣烛这边后来闹得沸沸扬扬的,于是便没有人再提这件事情了。

  现在想想那小子也已经加冠了,男未婚女未嫁,两家又是知根知底亲上加亲,姑丈姑母两口子也都是实在人,自然不会因为什么家世家产的,叫烛儿受委屈。

  沈夫人越想越觉得此间大有可为,她便去信一封寄回了老家,一方面让问问沈万和他的身体怎么样了,若他好起来就赶紧操持操持把这些事情办了。

  林落万万没想到自己一袋子钱送过去,会取得这样超出预料的效果。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他最最近也在宫中忙得分身乏术,明明是最会点茶的人现在却连喝口热茶的时间都没有了。

  但多日辛苦总算还是有了效果,皇帝终于下定决心彻查当年太子谋反一事——付出了实际行动而不是在心里暗搓搓的后悔,愧疚——这敕令一出就意味着接下来的朝堂局势真的要变了。

  一干朝臣闻风而动,开始探究当年真相,而林落身在漩涡中央,自然更是加班加点,连续半个月忙碌下来,给皇帝呈上答案,太子当年所谓谋反不过是举兵自卫。

  消息一出,人心震荡,市井中的舆论随即就跟上了,都是太子了,只要不犯什么大错,自然就可以成功上位了,为什么要造反呢?阴谋,肯定有阴谋。

  老皇上更是泪如雨下,声称奸人迷惑,让自己误杀了自己的好大儿,甚至于在城外建立一座行宫,以表思念。

  这太子都翻案了,那当初牵扯其中,陷落最深的镇国公会怎么样呢?当初的镇国公本来就是太子的侍读,跟太子一起长大感情深厚,当年为了保护太子以身殉职,死状极为惨烈。

  风向变了,现在明眼人都能看得出来镇国公府要沉冤得雪了,那他唯一的后代林落林小侍中自然要被表彰重用了。

  忠勇伯府却陷入了莫大的恐慌,前几日老伯爷博刚刚被剥去职权,收掉爵位,下入大牢,现在王笑天和李三郎凑在一起,惶惶不安。

  李三郎红着眼睛白着脸,“当年你们在太子那里搞得事情,我们李家可没有参与,跟我们全家一点关系都没有,是你们自己利用老皇帝的疑心,挑拨离间,逼反了太子!你们自己的错就要自己承担,不要想着胡乱攀扯。”

  “胡乱攀扯?”王啸天的面目有些狰狞,“没有参与?你把你说得好无辜啊,你该不会真的以为你能全身而退了吧?难道你忘了,林落的右手,那可是对你擅自动私刑法,生生夹断的。”

  李三郎踉跄一步,后退几步,“是你说……”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废物!我早告诉你,如果让林落再见到皇帝,他必然会不安分。只要让他没有办法在皇上面前卖弄,自然就不会有后来这些事了。”

  李三郎汗出如浆。他是想着,如果林落就此废掉,没法在皇帝面前显出本事来,那皇帝最多便是做点赏赐了事,就跟以前很多被招入京城,但是又不得圣心的人才一样,“赐金放还”。最最基本的一条,赦免了罪臣后代又如何,没有右手,他照样考不了科举,以后也不过是个平平无奇的人。

  谁知道他竟然用了左手。一样的写字,一样的点茶,言辞从容,举止淡然,仿佛不曾遭遇过任何波折,当场就惊艳四座,甚至于比第一次朝圣时,更叫老皇帝满意。

  他老了,愈发喜欢俊秀才高的年轻人。

  “现在怎么办?”

  你来问我?我自己老子还在监狱里关着呢,你以为你老子能好到哪里去?王笑天被气笑了。“也许你可是试着讨好他一下,看他会不会原谅你。”

  秋阴浓重,微微下着点雨,林落撑了伞来找林落,荣烛听到动静,立即从屋里转了出来。

  “怎么今日忽然过来了?若我不在,岂不是劳你白跑。”

  “若你不在,我就守株待兔。”

  她把伞倾着一点,遮到荣烛头上,偏巧荣烛站到了他另一边,于是他就把伞换到了另一只手里。只不妨一个转身的功夫,那伞就掉在了地上,荣烛哎呀一声,赶紧弯腰去捡,再抬起头来,就看到林落皱着眉看自己的右手,五指张开又抓拢,轻轻活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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