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被陷害了_吾乃食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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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被陷害了

  我要去同学会。

  我必须去。

  为了盛悠杰,我必须去。

  因为我知道,盛悠杰并不是在威胁我。

  他真的会离开。

  我们还是爱着彼此,所以,我们不能分手。

  是的,我不能和他分手。

  因此,不论和温抚寞与安馨见面,对我而言有多么困难,我都必须去。

  自从决定之后,我的胃,一直都是不舒服的。

  当然不是怀孕,毕竟生理期才结束几天。

  是压力。

  一旦我感觉到压力,胃就会出现这样的状况。

  我想确定温抚寞是不是会到场,但是在这节骨眼上,童遥说是去外地谈生意,一直联络不到他的人。

  我只能做最坏的打算。

  说没想象过和温抚寞重逢的场景,那是骗人的。

  在想象中最常出现的情况,就是遇见安馨时,她因为嫉妒我(其实我也不知道自己有什么好让她嫉妒的,为了这个想象情节的发展,暂时就定性为她嫉妒我夺去了温抚寞的处男身吧),而对我进行了让人难以忍受的嘲讽。

  而她的身边,则是一言不发,用一种悲哀的眼神看着我的温抚寞。

  我正要回嘴,一只手忽然抚在了我的腰上,然后,一个比温抚寞多金,比温抚寞英俊,比温抚寞身材好,连头发丝都比温抚寞要粗的色香味俱全的男人走过来,帮着我,用平淡的语气,反击安馨,驳得她体无完肤,无地自容。

  接着,那男人搂住我,在安馨的怒视下,在温抚寞寂寥的眼神中,带着我离开。

  多解气的一场戏。

  但是我知道,安馨是不会这样做的。

  我对安馨的感觉是复杂的,不可能称得上喜欢,但是我知道,如果她是这样的女人,温抚寞也不会爱她这么久。

  是的,安馨只会对着我笑,不是讽刺的笑,她不会让我感到难堪。

  而且,也没有这样的必要。

  那么,最可能发生的情况,就是在那个该死的同学会上,我身边站着盛悠杰,温抚寞身边站着安馨。

  我们隔得远远地,相互对视一眼,扬起嘴角,笑笑。

  这样就完了。

  我是指表面上。

  而在心中,或许,温抚寞是会有些惆怅的。

  而我呢?

  我不确定。

  我害怕在那瞬间,前尘旧事像潮水一般,涌入脑海中。

  大一的那个暑假,那时的阳光,是厚重的,疲倦的,暗黄的。

  我永远都会记得。

  所以,我不确定在看见温抚寞和安馨的那刻自己能不能镇定。

  但是我必须镇定。

  因为盛悠杰想要看的,就是那一刻。

  到时,他会死死地盯住我,从我的眼神,从我脸上的每一丝表情,甚至是从我手心的颤动中判断我是否放下了温抚寞。

  这像是一场考试,如果我没有及格,盛悠杰一样会离开的。

  想到这里,我开始有种想要撕毁自己的欲望。

  温抚寞,我从16岁起就爱的男人。

  我和他在一起三年,整整三年。

  我们度过的,是一生中,最美最稚嫩的时光。

  我们将最单纯的身体,献给了彼此。

  那些,都是不可忘怀的。

  他就像是我心头的一处伤。

  是的,经过盛悠杰的治愈,这处伤不再痛了,不再流血了,甚至连厚厚的茧也脱落了。

  但是,那里,还存在着一个淡淡的,肉色的印子。

  那是伤口的形状。

  每当看见它时,我会惘然。

  不可避免的惘然。

  可是这些,盛悠杰是不会理解的。

  就像是,我不理解他为什么这么在意温抚寞的存在。

  是的。

  盛悠杰有自己的偏执。

  寒食色有自己的怀念。

  我不知道,要怎样,才能做到无动于衷,才能做到云淡风轻。

  我不知道。

  可是为了盛悠杰,为了挽回我们的感情,我一定要去尝试。

  这些日子,我每天都在模拟着和温抚寞他们见面的场景。

  我的笑容,要是淡淡的。

  我的眼神,要是释然的。

  我的身体,要是放松的。

  是的,必须要这样。

  我不断地对着镜子练习着。

  而我的胃,也一直纠结着,隐隐的胀痛。

  但练习还是有用的,镜子中的我的笑容,一天比一天自然。

  我想,或许这一次,我能通关。

  终于,那天还是到了。

  我和盛悠杰来到了我原先就读的高中。

  但是从下车的那刻起,我就知道,自己还是无法释怀的。

  我看见了学校外的那间饮料店,心内便有了瞬间的空荡。

  仿佛在那台阶上,还坐着当年的自己,垂着头,拿着小石子,一下下地划拉着。

  努力地摇摇头,将那些记忆的微尘给驱散,然后,我拉着盛悠杰走进了学校。

  里面,没什么大的变化。

  教学楼下,还是放着不少的盆栽花,在这盛夏,热烈地开放着。

  塑胶操场上,有几个学生在踢足球,球与脚接触,发出“砰”的声响,缓慢的,遥远的,从日光下传来。

  远方的那座白色食堂,除了开饭时,一直都处于寂静的状态。

  一切,似乎还是和离去时一样,只是细看之下,又觉得有些东西改变了。

  或许,只是时间。

  时间变了。

  即使是周末,学校的铃声还是不知疲倦地响起,回荡在这空旷的校园中,左右摇晃着。

  “这就是你们的学校?”盛悠杰不动声色地打量着。

  “难不成是你的学校?”我反问。

  很无趣的对话,但我此刻的心情,确实是不怎么有趣。

  说着,我拉着盛悠杰进入了电梯中。

  当初,这电梯可是老师专用的,我们这些可怜的学生只有趁中午时分才能偷偷乘一下。

  但现在,能光明正大乘坐了,又觉得没有什么了不起。

  人都是这样吧,得到了,再好的东西,也便是平常。

  同时进入的,还有三个女的。

  这么些年了,大家的五官都长开了,样子变化挺大的,但我依稀记得,其中有一位,是高三七班的学生,以前好像暗恋过童遥的。

  没水准的孩子。

  女人在一起聊天,聊到了兴头上,就跟嗨药了似的,旁边的事物对她们而言根本就不存在。

  这三位,就聊得正欢。

  “没想到学校还是没怎么变啊。”

  “估计是校长把修建学校的钱拿去包小蜜了。”

  “对了,刚刚我看见那厕所,想起一件事,你们记不记得,高一的时候,我们那楼的女厕所中,有人拉了一条巨型大便啊。”

  “我记得,牛都拉不出那样的大便啊,我都怀疑那女的的肠子是怎么长的。”

  闻言,我脖子马上伸得和长颈鹿有一拼。

  知音啊!

  我也是对那件事念念不忘。

  正当我想上去加入她们,一起讨论这个伟大的话题时,那位曾经暗恋过童遥同学的女人神秘兮兮地道:“你们知道是谁拉的?”

  “你知道?”其余两位眼睛闪着求知的炯炯亮光。

  当然,我的眼睛也亮了。

  话说如果当初大家对课本知识也有着如此高的热度的话,那肯定是组团考取清华北大啊。

  童遥同学的暗恋者微微一笑,道:“就是八班的那个寒食色啊。”

  这话像个大棒槌一样,直接打在我的脑袋上。

  此棒槌非彼棒槌,想歪的全去墙角蹲着画圈圈。

  我两眼一黑,好半天才回过神来。

  “对对对,当时的嫌疑人名单中确实是有那个女的……但到底是不是真的啊?”

  我觉得天旋地转,那嫌疑人名单是我和柴柴最先发起的,不过后来觉得没趣,便撂开了手。

  没想到啊,没想到,自己居然被叛变了!

  “是童遥告诉我的,他和那女的玩得挺好的,所以说,百分之百是真的。”童遥同学的暗恋者斩钉截铁地回答。

  我顿时气得手脚发颤。

  亏我还忍着恶心去帮他照照片,没想到,他居然在背后捅我一刀。

  童遥啊童遥,你就等着菊花残吧!

  雪上加霜的事情又来了。

  正当我气得头皮冒烟时,盛狐狸凑近我的耳边,戏谑地说道:“难怪自从你搬来后,我家马桶就经常性堵塞,原来

  是阁下拉的。”

  我忍住气,等待着。

  好不容易,电梯到了,等那三个女的走了出去,我一把将盛狐狸拉到楼梯角落中,对着他的屁股重重一捏。

  不错不错,几天不捏,弹性又增加了。

  不过盛狐狸是谁啊,就是一睚眦必报的主。

  只见他温和地一笑,然后快速将手按在我的屁股上。

  我有所觉悟,将眼睛一闭,屁股一缩,摆出一副英勇就义的革命烈士表情。

  但是等待了许久,屁股上的痛也没有传来。

  最后,盛狐狸若有所思地说道:“差点忘记,你的排泄系统这么厉害,我随便一扭,估计就飙出一条了,那我多划不来啊。”

  我:“……”

  我寻思着,知道这件事的,绝对不止童遥同学的暗恋者一人。

  有了心病之后,我总觉得我脑门上刻着“屎娃”两个字,任何人看我的表情都挺不对劲的。

  不过这么一闹,暂时就把温抚寞的事情放一边了。

  到场的大约有100人左右,大家都在高三七班还有八班会合。

  我自然是来到了八班。

  里面,还是和以前一样。

  教室黑板的右上角写着星期五的课表,值日生的名字。

  浅绿色窗帘拉开了,窗台上搁放着盆栽花草,教室前面放着一台电视机,只有在新闻联播的时候才会打开。

  我走进去,仿佛瞬间,就回到了那段流金岁月。

  还没等我沉湎得深入,便看见柴柴来了。

  不止是她,还有乔帮主。

  美女壮男组合,确实赏心悦目。

  不过今天是同学会,人家带的都是家属啊,难不成,柴柴和乔帮主的关系终于到了不纯洁的地步了?

  我走过去,挤眉弄眼,刚要询问,柴柴却抢先解释:“是他自己要跟着来的,而且,他也是这学校毕业的。”

  我细细一询问,才知道,乔帮主比我们大四岁,也就是说,我们升上这高中时,他就刚好毕业了。

  我悄声询问柴柴:“你就不怕人家误会你们的关系?”

  柴柴耸耸肩:“他说他会解释的。”

  像是要验证她的话似的,这时,柴柴班上的一位女同学走来,笑眯眯地指着乔帮主问道:“柴晴,这位是你男朋友啊?”

  “不是的。”乔帮主否认。

  闻言,柴柴满意地点头。

  但隔了一秒,乔帮主的白牙齿又露了出来,补充道:“我是她老公。”

  这次,我身边的柴柴差点心肌梗塞。

  回过神来,柴柴忙对着乔帮主低声怒吼:“谁是你老婆?!”

  乔帮主镇定地对着柴柴一指:“你啊。”

  “你有神经病!”柴柴用美眸横着乔帮主。

  乔帮主脸上毫不变色:“有神经病你还嫁?”

  这时,那女同学笑着摇摇头,感慨道:“你们俩,大清早就斗嘴,感情真好。”

  说完,飘飘然离开。

  看着她走路的姿势,我这才想起来,这女同学外号叫“小倩”。

  倒不是说她长得有多像王祖贤,而是她一年四季都穿白色的衣服,而且平时走路,都是用飘的,就像是脚底下穿了溜冰鞋似的。

  小倩的教室离厕所很远,要去拉屎拉尿,就必须经过年级的其他教室。

  因此,每次下晚自习时,就可以看见一个白色的身影从每个教室门口飘过,吓得人尿意膨胀。

  我坦诚,有好几次,我不经意抬头,都被吓得洒出了一两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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